,几乎分分寸寸齐路都能感知得清清楚楚,比他本人都要清楚。
只是,碍于齐路自己从未亲身体验过能对谁(不止于她的父亲)产生这样深厚的感情,所以就算她“看到”了它,也看得清清楚楚的,却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它,不知它究竟是什么?
但它确实是存在的。且,它的模样齐路也“看得”清楚分明——这点,齐路并不想否认。更不想只是因为自己不知它究竟是什么,不知该如何去形容,就假装自己没有看见。
本来,齐路看到的这点,她完全可以早早地告诉他知道。最起码的,如果逼着他面对自己的这一面——这在齐路看来,也能让他不致会一直这样自我折磨却不自知的继续这样地活下去。
但齐路没有选择告诉他,而是选择了冷眼旁观,对他的一切执念、犯傻都故意只是旁观,从不干涉。
只因为,齐路一直就觉着,他要怎么活那都是他的事,与她无关。她也完全无所谓他会因此而变成什么模样。
再者,“这边”的她自己的未来,那可是连她都没法绝对的提前预知到的,顶多是知道些大概率会发生的某些趋势而已。
那当然就是尽量少去干预是魔力感知到的事情,才能尽可能的把可能因魔力的干预而引发的变数给降至到最低。
只是,谁能想到,包括了齐路这样刻意回避任何会与她的魔力有所关联的干预的选择,原来也会成为她日后需要面对的“后果”的累积“前因”之一。
她哪里会想到,她这样的无所谓、刻意不干预的,最终却只是助长了他对她的仇恨。
这样熟悉的“就是看你不顺眼”的感觉,让齐路不禁感叹:她似乎天生就有十分适合充当别人的“仇恨投射对象”的特质。
这一路走来,齐路最能经常感觉到的别人对她的真实心态就是:但凡这人无法面对他自己真实的愤怒、恐惧,转而需要为了自我保护而要将这些自己不能面对、更谈不上理解接受的负面情绪投射出去,进而需要一个具体的仇恨、宣泄愤怒敌意的投射对象的时候,那像齐路这样的太过随性、对谁都无所谓的性格,简直就是最合适不过的投射对象。
齐路经常遇见的就是这样的情况:这类人,只有当他们自知承担不起直接与她为敌的代价的,才会选择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诅咒、咒骂她;但若自认能承担得起与她为敌的代价的,那就会忍不住想找各种理由、借口的拿她当出气筒,发泄自己满心的不满、愤怒。
过去,最常这样对她的,就是齐路的父亲。
离开家后,齐路这一走到如今的,已有十五年。
这十五年里,因为有影的庇护,倒是没再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这样对她。——无论心里有多想的,但就因为付不起代价了,就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一心咬牙切齿的把自己的一切不顺都推罪到她身上,怪她这儿、怪她那儿的,就好像永远都有怪不完、恨不完的跟她的仇怨……
这其中,也包括了她的那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