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从姬千凝体内窜出,钳她的壮汉被撞出去很远,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她快速移动到玄稚身旁,一把抓住壮汉握着刀的手,反手一拧,那壮汉疼得哀嚎一声,扔下了刀,姬千凝随即用双拳击打他的腹部,只听“啊”一声,他被一拳打飞,倒在地上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姬千凝转过身看向趴在地上的玄稚,稚儿将一切看在眼里,目瞪口呆。
“姐姐。”他颤巍巍地轻唤一声,眼前的姐姐和平日里判若两人,她眼里有他从未见过的神色,他看不懂,这分明不是他往日里熟悉的姐姐。
他看向她,她朝他轻笑,尽显温柔,他刚想发问,却见她倒了下去,他艰难地爬到姐姐身旁,任凭如何呼唤,她都未有反应。
“小殿下”暗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飞快下马跑到玄稚身边抱起他,用衣袖为他擦去嘴角的血痕,眼底闪现狠厉,一把匕首从衣袖甩出,直插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壮汉的心脏,原本只是晕过去的人就这样一命呜呼。
暗夜伸手替玄稚把脉,不一会,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小药瓶,取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
“暗夜,姐姐”玄稚指着自己眼前的姬千凝,声若蚊蝇。
暗夜朝他点头,伸手探在姬千凝鼻前,随后朝他点点头,他心中欢喜,姐姐还有气息。
“既有鼻息,也未受重伤,为何会昏迷?”玄稚睁大眼睛看向暗夜,一脸委屈地问到。
“主子一会就来,替姑娘把过脉便知原委。”暗夜一脸真诚地答到。
风依旧在呼啸,稚儿怕姐姐受冷,拉起她身上的披风,把她盖的更加严实。
须臾,马蹄阵阵,两人转身望去,是玄启他们来了,稚儿激动地起身向前几步,眼眶有些发红。
玄启下马快速跑了过来,稚儿一把抱住了他。
“王兄,你终于来了。”稚儿强忍着不让泪水溢出眼眶。
“阿奴,都是王兄不好,让你受惊了,可否受伤?”说着抓在他肩膀上仔细查看。
“无碍,只是姐姐”稚儿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姬千凝。
玄启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一时紧张到极点,他远远的就见一人躺在地上,可他不敢往坏处去想,这一刻,他看的真真切切,一时间心仿佛窒息。慢慢走过去蹲下,当看到她凌乱不堪的发丝,脸上的红印以及嘴角的血迹,他的眼眶瞬间红了,手微颤着拨开贴在她脸上的青丝,轻轻擦干嘴角的血迹,一把抱起她紧贴在自己胸口:“苏卫,本王要让他们死无全尸。”玄启咬牙切齿地说出每个字。
“属下领命。”
站在不远处的侍卫看到这一幕,神情凝重。
“主子,姬姑娘并未受重伤,属下方才探了她的鼻息,怕冒犯姑娘,未敢再造次。”暗夜突然开口到。
不知站在何处的易水寒快速向前,一把拉过姬千凝的右手,扣在她的手腕上把起了脉,突然,他的脸上出现一丝不解,不一会,这种疑容更甚。
玄启看到他的神色,着急地问到:“如何?”
“好奇怪。”易水寒凝眉沉思,“她体力竟有一股真气在流动。”
“可凝儿她不善武艺。”玄启反问到。
玄稚听到两人的对话,大吃一惊,他突然明白了那一刻姐姐为何会那般反常,于是,他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讲给了玄启。
“当真?”易水寒问到,他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
稚儿朝他点点头。
玄启伸手搭上姬千凝的手腕,果真如易水寒所说,再加上稚儿所见,倒是能说通了:“这股真气怕是在体内留存多时,万般危急时刻,潜意识里触动了它,毕竟不是习武之人,超出了身体的负荷,所以凝儿才会晕厥。”
“如若这股真气在体内乱窜多时,五脏六腑定会受损,那岂不是危险?”易水寒一脸担忧地问到。
玄启眉宇紧皱,快速扶着姬千凝坐在地上,他在她身后盘腿打坐,伸双手附上她的背,竟向她体内输起真气。不一会,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身体也有些发颤,双手也在发抖,可他依旧坚持着,慢慢地,汗珠开始从鬓角滑落。
许久,他放下手长舒口气,凝儿体内的真气终于稳住了。
方才走的太急,马车被丢弃,这一刻未有任何东西栖身,他唯有把她抱在怀中,用那件墨色披风紧裹着,静等她醒来。
须臾,他命人把二十多具尸体埋在东南方的山脚下,他的眼中布满血丝,神情冷漠,可心在滴血,这都是曾经与他驰骋疆场,出生入死的玄甲军兄弟,这个仇,他玄启记下了。
兄弟们,原谅我无法带你们的尸骨还乡,委屈你们流落在他国荒野。他日,玄甲军上下替你们报了仇,血了恨,再带你们回家风光安葬。
眺望东南,国之所在,愿你们的魂魄早归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