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铁原接过菜单,问窦豆,“窦豆都喜欢吃什么?”
窦豆伸过头来,跟白铁原一起看菜谱,“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特别不喜欢吃的东西,我不挑食,师母点什么我吃什么。”
旁边唐海平跟倪宪鹏闲聊起来,“老倪,我那两幅画的作者也是白铁原,是不是你家铁原画的?”
白铁原停下来,好奇地问道:“我的画?哪两幅画?”
倪宪鹏对白铁原说:“一幅京剧花旦图、一幅祝寿图,可能就是你画的。”
白铁原“哦”了一声,“很久了,我自己都快忘记了,怎么到了唐总手里?”
唐海平喝了口茶,说,“老魏给我母亲祝寿时送的。”
“老魏?就是魏区长!”倪宪鹏恍然大悟。遂觉得心里一松,笑容就不由得爬上了脸,早知道收了铁原画的人是老魏……
唉!白吃了那么多酸醋。那滋味可不好。
“你们说的是魏哥吗?对呀,魏哥到丽江就是开画廊的呀。”窦豆也是恍然大悟。
白铁原惊叹道:“原来你们都认识?窦豆也认识?”
窦豆眼圈儿不由得红了:“嗯,认识,他们一家我都认识。”
唐海平非常理解窦豆的心情,拍了拍窦豆的手说:“窦豆,你的心情我理解,谁也不愿意这样啊。孩子走了,这家伙也不说一声,我也没去送小宝最后一程。”
白铁原问道:“怎么了?那个老魏家里出了什么事?”
窦豆把小宝夭折、魏成民夫妻离婚、定居丽江的事大致说了一下,就泣不成声了。
白铁原轻叹了一声,暗暗的握紧了倪宪鹏的手。
白铁原递给窦豆一张餐巾纸,安慰道:“别哭了,也许平静下来以后,他们会慢慢和好的。”
窦豆擤了一下鼻涕说,“师母,恐怕他们是不会再走到一起了。
因为他们本来就没闹矛盾,非常冷静地和平分手,所以也没有和好一说。他们说,这些年,他们过得太累了。”
窦豆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一对这么好的人,走到必须分手的地步,才能让彼此身心轻松。
白铁原被窦豆说得也是眼圈红红的,倪宪鹏看了看白铁原,很是心疼,叹了口气,拿出师父的威严说:“窦豆,别哭了,今天唐总请客,本是件高兴的事。”
窦豆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扫了大家的兴了。”
“红豆豆,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你们怎么在一起?”
众人都在安慰窦豆,没留心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跟着,菊地风一样的旋到窦豆身边,双手抓住窦豆的肩膀,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唐海平吃惊的说道,“海潮?你怎么也在这里?”
云躲挤过来对大家笑了笑:“今天我生日,海潮是来给我过生日的。”
唐海平急忙站了起来给云躲让座,“真是太巧了,我们一起吧,正好我们还没开始。服务员,还有包间吗?”唐海平问服务员道。
服务员说有,就带着大家朝包间走去。
窦豆红着眼说道,“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
菊地忙跟着说:“我陪红豆豆去。”
云躲不悦道:“去洗手间你也跟着?”
菊地一脸灿烂的笑着说:“她是个小迷糊,没方向感,我怕她一会儿回来找不到地方。”
云躲“哼”了一声,强颜欢笑地挖苦说:“你了解的还真透彻。”
菊地紧走两步,追上窦豆,关切地问道:“红豆豆,你怎么哭了?你怎么跟唐海平在一起?他们怎么你了?”
窦豆怕被人看到红肿的眼睛,低着头说道:“没什么,就是心里难过,小宝走了,魏哥跟方姐离婚了。”
菊地“哦”了一声,轻叹了口气,“听说了。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小心点。”
等窦豆出了洗手间,菊地问道:“你怎么认识的我哥?”
“你哥?”窦豆疑惑道。
菊地解释说:“就是唐海平呀。”
“我现在在他们公司上班。”
菊地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也好,省得你自己在外面瞎闯了。红豆豆,我可能要回日本一段时间。”
联想到各地风起云涌、此起彼伏的反日保钓热潮,想到很多日企关门闭户,窦豆心说:看来菊地也是钓鱼岛事件的受害者。“怎么,你那个会所日子也不好过吗?”
菊地抿了抿嘴,“会所没什么,我妈担心我,非让我回去住段时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窦豆心说:你在不在关我什么屁事?搞得好像很多情,离开你人家都不能活了。或者,这就是在示好了?
想到这儿,窦豆不由得讥笑:巴巴的跑来给别的女人过生日,又嘱咐我照顾好自己,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滥情啊。
“你笑什么?”菊地好奇地问道。
“你应该做个爱心大使。”窦豆说完,加快步伐,朝包间走去。
一进门,唐海平就笑着说:“我们刚跟云躲和铁原说过认识窦豆的经过,你们也说说,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菊地拉着窦豆在唐海平身边坐下,刚好坐在云躲和倪宪鹏他们的对面,“我没听到,哥,你再说一遍,你们是怎么认识窦豆的?”
菊地很好奇,唐海平是怎么认识窦豆的。
倪宪鹏替唐海平说道:“今天这顿饭,其实是窦豆跟老板合请的。”
窦豆诧异的看着倪宪鹏,心里盘算着:今天看来要丢脸了,没有思想准备,身上的钱不知道带的够不够。
可能要跟菊地借点了,跟他借钱多没面子,可是跟谁借呢?除了跟他比较熟。
倪宪鹏继续说道:“大约一年前,窦豆把老板的车当出租车,打了两次,共给了六十元车费,老板一直把这钱放着,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菊地笑翻了,“居然还有这事?红豆豆,你怎么没告诉我?”
窦豆的脸一下子红了,很难为情的对唐海平说道:“唐总,不好意思啊?把您当出租车司机了。”
倪宪鹏笑道,“是当黑车了吧?还没有计价器。”
“不让给钱还不愿意,硬是扔在座位上。”唐海平说道。
“你这几十块钱可把咱们唐总害惨了,这一年来心里都惴惴不安。
你来公司面试的时候,咱们唐总都没敢出面,怕你告他开黑车。
想了这么久,才想出这么个主意,喝了这拜师酒,咱们唐总可不欠你钱了,你也不能再认为唐总开黑车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窦豆赶紧端起酒杯,对唐海平说:
“唐总,我先敬您一杯给您压压惊,我真不知道这几十块钱,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这杯酒喝了,我就把这事全都忘记了。”
唐海平乐呵呵的端起酒杯,跟窦豆碰了碰,一饮而尽,“这可是拜师酒啊,你要多敬敬你师父和师母。”
窦豆乖巧地答应了,分别敬了白铁原和倪宪鹏各一杯酒。
然后,就轮到菊地告诉大家,他是怎么认识窦豆的事了。
唐海平和倪宪鹏这才明白,那天为什么会在白公馆,遇到窦豆陪着日本人吃饭。
大家再一次感慨,缘份这玩意儿的神奇!
白铁原感慨道,“原来你们那么早就巧遇过?”
倪宪鹏回忆了一下,说,“跟遇到你是同一天,我就是那天晚上,跟老唐吃过饭,路过那家职介所,见到的你。”
菊地拧着眉头,想了想,说,“我跟红豆豆也是那天认识的。那天我也去白公馆吃饭了,怎么没看到你们?”
窦豆也回忆了一下,说,“那天我们上楼时,你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过了一会儿,才回来的。
可能,我们就是那时候遇到唐总和倪总的。”
菊地点头认可,“嗯,当时是接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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