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岛
吃罢饭,扔下狼藉一片的锅碗瓢勺,大家伙浩浩荡荡开到了逍遥岛。
菊地建议开两个KtV包间,可是大家都宁愿挤在一起:还是在一起热闹,反正都唱得不怎么样,就是图个热闹、开心。
KtV里,灯红酒绿,气氛浓郁。
几个男人晚上没捞到喝酒,这时候又叫着喊着说无酒不欢,菊地就要了一箱啤酒,几个下酒菜,一些瓜果和点心。
满满堂堂地摆了一大桌。
一时间,唱歌声、行酒令声,鬼哭狼嚎一片。
是真放肆,也是真放松。
窦豆被挤在长沙发的旮旯里,好不容易抢到话筒,才唱了几句:
“信箱出现一张美丽的明信片
翠绿的山脚木屋袅袅的烟
但我惊讶的却是背面
你熟悉的字迹竟已相隔多年……”
黑驴的朋友王文武就拿起另外一个话筒,驴叫一样跟着唱了起来,窦豆一下子失去了唱下去的兴趣,笑着把手中的话筒交给了身边的黑驴。
“那一句话是你离开的玩笑话
搁在我心里灰尘堆成了塔……”
这下,两头驴子对嚎,怎一个难听了得!
简直不忍直听,窦豆心烦得只想捂住耳朵,那么美丽的歌呀,活生生给两头驴子糟蹋了。
这一切都被菊地看在眼里,他悄悄拉了拉窦豆的手朝门口走去,窦豆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走到了前台,菊地对服务生说:“再开一间小点的包间。”
窦豆开心地问:“就我们两个吗?”
这次菊地没调侃她,温柔地说:“就你自己,你好好过把瘾,要是喜欢,明天我还带你来这里,让你唱一整天。”
“嘿嘿。”能霸着麦唱一整天,对于歌迷麦霸来说,是件多么幸福、多么奢侈的事啊!
很期待呀!
到了包厢,菊地径直走到电脑前,拿起遥控器问道:“唱什么,我给你点好。”
窦豆想了想:“传奇、月中天、船歌......还有英雄、小城故事、我一见你就笑……英语歌席琳的我心依旧、卡朋特的超级巨星、汤姆叔叔小屋的密西西比河……日语歌五轮真弓的恋人、山口百惠的伐木歌、中岛美雪漫步人生路……暂时就这些吧。”
菊地忍不住扬起眉毛,笑着看了看窦豆。
窦豆“嘿嘿”干笑两声,“那个,我的爱好是不是很杂啊?那个,我高中时自学日语,就是为了唱日语歌。”
“哦,你还会唱哪里的歌?”
“非洲的……不多,就几首……”窦豆摆着手解释说,“没有特意去学非洲话,都是模仿字音,达喜达喜,摩德吗那旮哟,达喜达喜,那不比那住哇耶……”窦豆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根本不知道啥意思,就是觉得很好听。”说起唱歌来,窦豆的眼睛都在放光。
“昨天晚上,我听你唱韩语歌也挺流畅的吗。”
“哦,就会几句喽思密达,也是模仿字音喽思密达。”
菊地安安静静地听窦豆唱了几首歌后,说:“红豆豆,你不是在唱歌,是在用心写诗,真挚感人,好听。”
“是歌本身好听,我只学唱好听的歌,不好听的歌,不美的歌,我一概不听不学。”
菊地注视着窦豆的眼神,那一刻应该是真情实意的吧?温柔而多情,“你好好享受唱歌的乐趣吧,我去那边拖住他们,如果被他们发现了追过来,你就唱不成了。”
“嘿嘿,谢谢啦。”窦豆脸红了,那一刻应该是心动的感觉吧?
那种梦里一堆青皮核桃在自己面前蹦跶的幸福感、满足感再一次席卷全身心。没有哪个女孩儿能够抵挡被人在乎的冲击,窦豆很享受这种感觉。
长时间不见,有心人悄悄寻了过来。
“果然是又被雪藏了,一天没过去,把你藏起来两次,这个菊地真不是好人。”海群率先找了过来。
窦豆自己偷偷霸着一间KtV包房,有点被抓奸的感觉,赶紧把麦塞到海群手里。
“你唱啥?我给你找。”她讨好道。
“愿不愿意听,姐都得说,菊地对你还真有点意思哈。”
“哪有那么多意思,我好歹辛辛苦苦带着他在上海玩呢,他多关心我点,不是正常的事吗?”
“你得了吧,人家带你玩还差不多。唉,姐问你啊,他现在是常住日本还是中国啊?他做什么工作啊?他父母都是干什么的啊?家里都有什么人啊?”海群的问题倒豆子般蹦跳着滚出。窦豆到今天才发现,她心目中无比尊崇的海群姐也是个八卦婆,简称八婆,鄙视三秒钟!
“8知道,8知道,8知道,8知道!”窦豆交叉着两只手,扩胸运动似的,连着在胸前打了四个叉。
海群气得扬起手作势要打窦豆,“你个傻姑娘,哪有这样的?一问四不知!你也长长心吧,这么一大帅哥,主动送上门来的,得抓住、抓牢知道不?”
“他是日本鬼子。”窦豆低声说。
“日本鬼子怎么了?只要对你好,管那么多干吗?现在嫁给黑人的也多了去了。什么年代了,都国际化了,思想还那么落后。我要不是死心眼,我还嫁德国鬼子呢。”
门被敲得砰砰响,女人们都跑了过来,菊地也被“押解”回来了,斗地主似的被推至中间:“老实交待,这算什么?”明媚是唯恐天下不乱。
“是呀?打从你自觉自愿地留在上海,我们就觉得你这个人包藏祸心。”谢兰桂也跟着落井下石。
“真是天生一对,一个卧蛋藏情,一个金屋藏娇。”看来他们串通好了,林琳这个平时一本正经的人,也被他们拉下了水。
菊地一脸无辜地说:“天生一对?我不懂你们说的什么意思?是指我跟红豆豆吗?”
窦豆一拳挥了过去,痛的甩甩手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菊地指指胸口说:“叫你照这打,你就是不听话,看看,又把小手打痛了吧?”
“哈哈哈哈,这个菊地还真是不老实,不过姐喜欢!”海群扒着菊地的肩头说。
“红豆豆,我真的很冤枉,我真的很老实的。”菊地真是很会现世。
海群看笑话不嫌事大地说:“是他一直在故意拱火,对窦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家说对吧?”
“对对对,就是菊地自己说的,你们是天生一对。”大家跟着起哄说。
“红豆豆,你相信吗?我真是无辜的。喂,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啊?你们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真是搞不懂你们!”
“哈哈哈哈,连天生一对都不懂,还想做人家上门女婿!”
“红豆豆,甭管你信不信,我只想对你说一句真心话……”
“说!”海群命令道。
“再瞎说,明天不理你了。”窦豆赶紧去捂菊地的嘴。
“快说,快说,我们都顶你!”
“红豆豆,那我就说了,你可千万别生气。”菊地扯住窦豆捂嘴的手,看着窦豆的眼神很热切,貌似很多情。
窦豆使劲瞪着菊地,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谁知道警告无效,菊地很坚持地大声说:
“我只想对你说:红豆豆,你烧的懒人大锅菜太好吃了!糖心卧蛋也非常好吃!”说完,菊地在一群女人的围攻下硬挤出去,狼狈逃窜了。
窦豆笑得倒在沙发上揉肚子,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此时,逍遥岛男厕所门口。
一个上身穿着宽大低领耐克浅灰色线衣,下身穿着牛仔裤,烫着黄色卷毛的瘦高个男子,正不耐烦地等着。
“里面的,啥时候出来?等半天了!”
“等半天了也得等我拉好吧,大号!”
这个逍遥岛的厕所有问题,这么多包房,厕所却不多,而且它的男女厕所特别小,只有一个坑坑。大概是觉得来这里寻找浪漫的人,舌尖上爱恨情仇翻涌、唇齿间风花雪月过往,都超凡脱俗到不需要吃喝拉撒睡了。
又等了一会儿,黄卷毛实在忍无可忍了,“你丫故意的吧?”
“你丫才乐意没事蹲厕所里玩儿吧?”
一阵抽水的哗啦声过后,老表拉着裤门的拉链走了出来,冲黄卷毛说道:“真是怪事年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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