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又是餐饮,又是茶楼,又是理发的。”
“我最近还弄了个驾校,回头你去考个驾驶执照吧,早晚都要考的。”
“不知道驴年马月才能开上车,这么早考驾照干什么?”窦豆有点沮丧。
“你什么时候下班,我去接你。”
“我就不去了,我在陪客户呢。”窦豆看了看支愣着耳朵偷听的菊地,特意强调了一下“客户”两个字,菊地很夸张地无声说“男朋友”。
“真是不巧,那吃过饭,我再去看你吧,还在老地方住吗?”
“嗯,老地方,我等你。”语气中透着欢喜和急切。
“你顺便帮我问问老表,上海现在的房价情况。”
“你问那个干嘛?难不成要在上海买房子。”
“不行吗?现在买正是时候,只怕过过房价再升起来。”
“钱太多了,烧的是吗?你又不在上海,何必在上海买房子。”
火烈不耐烦地说:“废话真多,让你问问你就问问。”
“好吧,我还是觉得你脑子进水了,嘿嘿,大老远跑上海买房子,你知道上海现在有多少房子卖不掉吗?你没听人家说,现在在上海,只要你车子一停下来,围上来的不是要钱的叫花子,就是卖房的中介吗?”
“嘿嘿,就算我脑子进水了吧,你记得帮我问问。”
“你自己怎么不直接问,你又不是不认识他。”
“认识是认识,总归是一面之交吗,再说,我也没留他的电话号码。”
“好吧,等你过来,我把老表喊过来,你亲自问吧。”
收了手机,菊地的头就歪了过来,“又是男人朋友?你的男人朋友还真多。”菊地调侃。
“这个是我高中同学。”
“哦,老同学,在哪工作,安徽?”
窦豆吃惊地看着菊地,他连自己老家在安徽都知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仅知道你老家在安徽,我还知道你在安徽的什么地方。你父亲是政协副主席、管仲学会的会长,你母亲在检察院工作,你是他们的独生女儿。”
“你?怎么知道的!”窦豆不由得警觉起来,身边这人难道是国民党特务,日本间谍?
“哈哈,保密。”
“你还知道什么?”
“不告诉你。”
“为什么要打听这些?”
“想做你的男朋友,而不是客户。”
窦豆没接话,她一直认为,对于你不喜欢听的话,不予理睬就是最有力的反击。这招在曹娅男身上屡试不爽,每每把曹娅男气都没处撒。
窦豆把身子往前挪了挪,看着前方,不言不语。
菊地讨了个没趣,陪着小心问道:“红豆豆,你生气了?”
窦豆没回话,而是对司机说:“停车。”
窦豆默默无声地在前面走,菊地颇有些尴尬地紧随其后,窦豆紧走几步钻进了路边的农贸市场。
菊地撩起长腿,几步跨到窦豆前面:
“红豆豆,你为什么生气?如果不喜欢我这样说,我以后不说了。”
窦豆恶狠狠地说:“如果你不是我们老板的客人,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红豆豆,至于吗?这么生气……不就是开句玩笑吗?而且你不觉得我是对你好奇,对你有好感吗?”菊地心说,没想到这个看着柔弱的小姑娘,还开不得玩笑,身上还长着无形的小刺儿。
“请你放尊重些,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
菊地举起手投降说:“我没有不尊重你,我也没把你想象成什么女人,你误会我了。”
“好吧,算我误会你了。你不是要到我家玩吗?你如果不嫌我烧的饭难吃,今晚就在我家凑合着吃。”
“晚饭我请你吃,你们家附近有好点的酒楼吗?”菊地问道。
“你自己去吃吧。”窦豆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柔和点,不至于让自己的话听起来那么失礼。
“你不是很累吗,那就不要再烧饭了。”
“我累了就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只想吃点自己做的面饭。”
“我就跟你一起吃面饭,行吗?”
窦豆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闷着头头前走。
窦豆买了西红柿、青椒、发好的木耳、鸡毛菜,还有一点肉糜,一张超薄的豆腐皮儿。
菊地这会儿学乖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默默地帮窦豆拿着菜。
回到家以后,窦豆把外衣脱下,换上家居的衣服,给菊地找了几本读者文摘,就到厨房里烧开水给菊地泡茶。
窦豆拿出老爸给她带来的安徽名茶敬亭绿雪,菊地对这个茶的名字好像比对茶本身更感兴趣,拿起茶叶盒研究了半天。
窦豆给自己也泡了杯茶后,到厨房里搅了几勺面,待面搅成团后,就在碗里放些水养着面团,然后她坐在菊地的对面,安静的喝茶。
“这个茶很有诗意,绿色的雪,好美。”
“嗯,的确很美。”
“就像红豆豆,清丽冷艳。”
窦豆没说话,她不知道菊地这话是夸她,还是为方才的事揶揄她。
菊地笑着看向她:“我说的是心里话,不是拿你开心打趣,你可不要生气啊,你不知道你一生气,我有多害怕。”
窦豆忍不住笑了:“我真的这么可怕?”
“是啊,没想到红豆豆这么会生气。”菊地故作害怕地说。
叙了一会儿话,窦豆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钻到小厨房去做晚饭。
窦豆从储藏罐里抓出一把生花生米,用清水淘淘,然后用刀轧成花生米末儿,跟肉糜、葱花、姜末一起放在锅里煮着,同时,动手洗菜、切菜、把木耳、西红柿、豆皮儿等全都切成绵线般的细丝儿。
弄好了这些,窦豆拿勺子从锅里舀出一点花生末,尝了尝,已经煮得有香味了,就把切好的东西一古脑的倒进锅里,待水烧开,又把换了几次水、养在水里的面团,按照顺时针方向搅进锅里,一条条透明的小鱼子一样的面条条就成型了,放好佐料,再打进去一些鸡蛋汁,搅吧搅吧,一锅面汤做好了。
“菊地,吃饭了。”
“这么快就做好了?”看着窦豆端着饭碗出来,菊地赶紧站起来接过饭碗。
窦豆说:“没有炒菜,所有的食材都在面里了。”
菊地非常好奇的看着碗中的面饭,仿佛不知道如何下嘴。
窦豆递给他一个勺子,自己先舀了一勺吃下。
菊地学着窦豆的样子,也舀了一勺吃下去,咂巴咂巴嘴:“好吃,真好吃。”
菊地吃了三碗,说还想吃。
窦豆说:“喝多了会撑地走不动路,我们老家有个说法:面疙瘩打鸡蛋,呼噜呼噜两碗半。”
“什么意思?”
“就是说好吃呀,还没感觉呢,就一口气呼噜掉两碗半了。”
“这样啊,有趣有趣!难怪你要吃面饭,真的很好吃。”
“面疙瘩饭可以解乏、暖胃、解酒、去火……在我们老家,上火了、喝醉了都是要吃面疙瘩的,只不过,那种面疙瘩不放盐,不放菜,可以是淡的,也可以放点白糖。我们今天是当饭吃的,所以做成了咸的。老人晚上吃面疙瘩饭很好,容易消化。”
“真有这么神奇?”菊地很感兴趣,是个好奇宝宝。
“信则灵,我们信,所以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吃来着。我累得没胃口时,都是给自己做点面疙瘩,一碗面饭热热的喝下去,就来精神了。”
“你做得太多了,就我们两个人,做了一大锅,是不是打算明天早上继续吃?”
“你放心吧,我这里永远剩不了饭。”窦豆说完,拉开房门,对着走廊喊了句:“剩饭有要的吗!”还特意强调了“剩饭”两个字。如果菊地不在,她会说,“面疙瘩饭有人要吗?”
看到窦豆那神气活现的模样,菊地想笑却没敢笑,怕又惹窦豆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