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气定神闲:“如雪还有一句话要说……”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现在想反悔了吗?哼,可惜是来不及了!”
南宫博冷哼一声,语气里火药味儿十足,他就料定这个丫头会临阵反悔。
慕容如雪莞尔一笑,清冷之中带着几分妩媚:“南宫丞相真是爱说笑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雪虽不是君子,可是爹从小就教育小女,做人要守诚信,出尔反尔的事情如雪是绝对不会做的。”
南宫博略显不屑的冷冷白了她一眼:“好一张伶牙俐齿,哼!”
华胥承锐望向慕容如雪,缓慢的低沉道:“慕容如雪,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慕容如雪恭敬的行了个礼,仪态大方,从容不迫的对视上华胥承锐深邃的眸子,丝毫无半点怯意:“如雪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上能够成全。”
这一瞬,华胥承锐打内心对她心生几分好感,能够如此坦然淡定面对九五之尊目光的女子,恐怕在当今天下也是屈指可数,娇而不媚,艳而不俗,实乃奇女子也!
“朕准了。”
“谢皇上。那如雪就斗胆直言了,若是今日臣女侥幸赢了南宫公子,便足以证明女子不比男儿差,臣女想恳请皇上下旨,以后各类科考赛试,女子可以报名参加,成绩优异者也能够入朝为官,报效朝廷。”
慕容如雪面色泰然,温婉自若的轻言道,她细柔的嗓音犹如百灵鸟般悦耳动听,说出的话却又犹如磐石,重重的击撞在每个人的心头。
没有一个人不惊诧于她的胆量,一个女人竟然想凭一己之力改变女人的地位,这怎么可能,从古自今,老祖宗留下来的朝纲,岂能容得她几句话便修改。
“皇上切勿听她胡言,若让女子入朝为官,岂不是乱了朝纲,几千年来,还从未有过这等先例,女人的本份就是生养孩子,相夫教子。”
南宫丞相略带怒气的呈禀道,随之还侧目瞪了慕容如雪一眼。
慕容如雪不怒反笑,她的笑再一次引得华胥承锐饶有兴趣的眸光:“慕容如雪,你为何听南宫丞相说了这番话后不怒反笑?”
华胥承锐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慕容大小姐很有好感,她眼底放射出的睿智光芒更甚于男儿,令他颇为欣赏。
“如雪以为,南宫丞相这番话,无疑是挫了南宫公子的威风,令他今日未战先败。”
慕容如雪别有深意的笑道,眼神还刻意的撇了一眼南宫云劲。
果不其然,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父亲方才的话就像是说慕容如雪已经赢了似的,再加上慕容如雪此时刻意的一强调,他的情绪看上去就更不稳定了。
两军交战,最怕的就是战前乱了军心,而此时他们二人交战,也是同样的道理,慕容如雪唇角勾起一抹淡淡邪魅笑意,她知道自己是誓在必赢!
华胥宸川深邃如海的晦暗眸光,若有所思的再一次打量慕容如雪,这个女人的表现再一次触碰到了他内心深处的那根弦,她果真不是平凡女子。
华胥承锐眸底同样划过一抹复杂,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南宫博。
南宫丞相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他应该也是意识到了自己方才一时冲动所说的话,确实是影响到了儿子的情绪。
华胥承锐看似漫不经心的缓缓问道:“丞相,朕问你,你此时对令公子胜算的把握有几成?”
“微臣有十成的把握。”
南宫博顿时底气十足的大声道,同时也给了对面的南宫云劲一记鼓励的眼神,南宫云劲的脸色也因此而稍稍舒缓了些。
“既然如此,那朕今日就应了她的要求又何妨?”
华胥承锐突然低沉的笑道:“好,慕容如雪,朕今日就应了你的要求,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慕容如雪谦恭的行了个礼,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谢皇上龙恩,如雪定尽力而为。”
她手持长剑,当视线从剑锋上移开,对着迎面的南宫云劲清冷一笑。
阳光下她如凝脂一般的肌肤,更胜冬日白雪,俏脸上那一抹艳红,更是如同冬阳下骤然绽放的红梅,高傲里带着入骨的美态,看得南宫云劲竟瞬间呆怔了。
同一秒,慕容如雪便闪电般的出招了,凌空飞舞的剑犹如灵蛇般。
南宫云劲因为方才一瞬失神的缘故,匆忙间显得有些应接不暇,等他反应过来时,早已身处下风之势。
慕容如雪招招流畅精准,白色的剑气在偌大的竞技场上划下一道道飞闪而过的光影。
在场的除了慕容桦以外,所有人的目光里都流露出惊诧之色,特别是南宫丞相,他清冷的薄唇微张,脸上划过一抹惊慌之色。
据他所知,慕容桦的这个大女儿以前是个花痴,虽说现在病情痊愈了,但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达到大剑士的等级?
这个慕容大小姐突然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从一个一无是处的花痴女,变成了能文能武、牙尖嘴俐的才女,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整整第五十招,只听见哐啷一声脆响,南宫云劲的宝剑脱手而出,飞到十丈开外落了下来,发出清脆的一声亮响,如此场景不难看出胜负已定。
慕容如雪落落大方的对着南宫云劲莞尔一笑,淡淡的一句:“多谢南宫公子承让!”
很明显,这只是一句客气的话,每个人都看出了南宫云劲不是慕容如雪的对手,虽然二人同为大剑士等级,可是大剑士却也分为十段,慕容如雪估计在八段左右,而南宫云劲最多只有三段。
就连华胥承锐也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好剑法!虎父无犬女,慕容将军,你的这个女儿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
慕容桦谦逊的点了点头,可脸上却漾起满意的笑容:“小女剑术不精,让皇上见笑了。”
“对于剑术,如雪只是初学者,学艺不精,今日在皇上和各位大人面前献丑了。”
慕容如雪水眸盈盈,望向华胥承锐恭敬的行了个礼:“皇上答应过如雪,如今如雪侥幸得胜,希望皇上不要食言。”
“大胆,胆敢这样对皇上说话。”
憋了一肚子气的南宫博忍不住喝斥道:“皇上乃九五之尊,该如何定夺自有主意,岂容你在这里放肆。”
慕容如雪清澈澄净的眸光突然变得幽深晦暗,两道犀利的寒光直直逼向南宫博:“南宫丞相,君无戏言,臣女对皇上的善意提醒难道有错吗?皇上答应过臣女的事情,自然会遵守承诺,丞相反应如此激烈,不会是因为记恨如雪侥幸胜了令公子,让丞相失了颜面吧?”
“你……”
南宫博气得说不出话来,额头上的青筋不规则的凸起,大掌紧握成拳,恨不得将眼前的慕容如雪碎撕万段。
“好了,朕乃一国之君,说出的话岂能儿戏,桂公公,传朕口喻,从今以后,准允女子参加所有的科考和赛试,成绩优异者与男子待遇无异,可入朝为官报效朝廷。”
“奴才领旨。”
一旁的桂公公谄媚的笑着应道,狡黠的眼神看似不经意的从慕容如雪的身上划过,身在深宫,做奴才的他一向都有敏锐的嗅觉,隐隐能够感觉到,这位慕容大小姐非池中之物,定有无量前程。
方才那段只是整场赛试中的一段小插曲,而正式的大赛依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