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对我一心一意,我便与你生死相依。”
“潇儿,此生我定不负你。”
叶湳铖,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便是认识了你。
其实我最怕轻生,也想不透为什么世间会有人想不开而去寻死,如今我却觉得这种方式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为我何求?
叶湳铖,既然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帮不了我想帮的,救不了我想救的,那我们之间还需存在什么纠葛,曾经的我爱过你,信过你,等过你,甚至为了你我不惜欺骗师父,而现在我恨透了你,只想离开你,再也不见你,可是在这偌大的世间我竟再也找不到一片落脚之地。
师父不在了,仅剩的、我最亲的人都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你还留有一丝温情,只愿在我离开后你能将我的尸身带回故里。
这辈子我做过两个最大的决定:一个是即便所有人都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也会义无反顾地与你站在一起;
另一件便是我必须死在你之前,就算离开也要用最残酷的方式让你永远将我牢记。
瓦片割破血管的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原来血如泉涌是这么一回事。
揽月阁里弥散的再也不是清新的花香,只有瘆人的血腥味,眼前逐渐漆黑,这一下我终于解脱了。
“潇儿!”
一道强烈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恍惚间我看到你出现在我的眼前,而这次不再是想象。
“潇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我,我这就喊御医救你!”
叶湳铖,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我们之间有过无数次的拥抱,而此刻我却觉得这个拥抱最为冰冷和心痛,几次想推开你,无奈虚弱的身体早已是回天乏力,没想到最后我仍然逃不出你的腕臂。
傻子,我自己就是学医术的,我若一心求死你能奈我何?
“潇儿你不要离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焦急,你痛心,你忏悔,你懊恼,不过与我而言都是逢场作戏,这一生必定是跌宕起伏的一生。
呵呵,我还能要什么呢,我想要一切回归起点,可能吗?
师父,弟子来寻你了。
“我恨你。”
虽然没能看清你的神情但我知道你一定极其伤心。
“潇儿,即便你有一百种方法将我忘记,我也有一百零一种方法使你想起。”
我越乎觉得身体被抽空,意识消散之际,我听到了你最后的呻吟……
叶湳铖直到今日我才明白原来想起也不是件可怕的事,可怕的是从未忘记。
我知道无论过多久,你我之间注定是一场孽缘。
“叶湳铖,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师父。”
“潇儿,对不起。”
“我不要听对不起,你不是太子吗?你不是你父王最疼爱的皇子吗?你现在有权利了,你可以说的上话的,湳铖你知道的,师父是被人陷害的……”
那夜我苦苦地哀求你,直到声嘶力竭,听到师父要被处死的消息我已茶饭不思了许久,但潜意识里我觉得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因为我一直觉得你是除了师父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也是我最信赖的人。
“姑娘你醒了。”
一个和宫里掌事嬷嬷相仿岁数的妇人在房间里不停地倒腾着,硬生生地吵醒了我,望着这张生疏的脸,我实在……
“你是?”
这是哪?我不知道。
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也记不大清楚了。
不知昨晚是怎么进的房间,也不知沉睡了多久?一觉醒来莫名地心痛与郁结。
“姑娘莫要害怕,老身是叶公子请来特意服侍姑娘的。”
叶公子?湳铖呢?
“请问现在是几时?”
“巳时了,姑娘。”
“罪臣洛梓林,蓄意谋害当今皇子……其心可诛……于明日巳时当斩!”
那天刑部以一纸判决书草草地给师父定了罪,那密密麻麻的小字我并未听得真切,却把重点一字不差的记了下来。
师父……
叶湳铖,你可知就是因为我信你,我连师父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