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他的心思自然也就不只为了谋利。
自从被刘和比作陶朱公之后,许攸忽然茅塞顿开,志向大变,范蠡退隐之后经商,三散资财,为后人所称颂。
虽说这个时代轻商重士,但被人尊为“商圣”,那也是万古流芳,更何况许攸做事,还是为朝廷做贡献,这不比带兵打仗轻松。
此时的许攸正在大江的一艘楼船之上,他这次要到江东去谈合作,数年来东奔西走,虽说劳累,却十分惬意,如今他追求的已经不是金银珠宝有多少,而是每谈成一次合作之后满满的成就感。
“商场如战场啊!”想起刘和说过的这句话,许攸此时感同身受,望着滔滔江水慨然一叹。
他做的这些事,今后功过如何,历史自有判断,而那些指责他、耻笑他的人,终究如这江中一片浪花,哗啦响了一声便消失无踪了。
洛阳城中,刘和与众文武暂住南宫的一角,这里之前因为一把大火烧毁,后来汉灵帝又命人重修,才修了一半就病逝,其后发生宫变,董卓洗劫洛阳的时候,因为南宫还是半成品,西凉军没有光顾,倒也留下了三进院子。
左边的厢房是刘和的住处,红泥火炉之中,煮着上个月公孙瓒特意派人送来的长白山人参花茶。
短短一年多时间,公孙瓒已经领兵讨平玄菟郡,直接北上扶余,冒雪奇袭三百里,直捣鲜卑老巢,一举平定扶余,准备来年就和公孙度征讨高句丽。
火炉旁坐着郭嘉和曹操,这两个人果真是有种特殊的羁绊,自从郭嘉到了洛阳,与曹操便相处甚密,每日饮酒谈天,不亦乐乎,甚至让刘和都嫉妒起来。
想起这两日越传越疯的流言,刘和叹道:“如今我才明白,孟德为何要做洛阳令,原来你是早有预谋啊!”
曹操呷了一口酒,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缝起来,掩盖了锋锐的光芒,淡淡说道:“为汉室江山、天下百姓计,曹某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天下未定,非殿下坐镇洛阳,其余人皆无法服众,难道还要在引起一场大乱不成?”
郭嘉也点头道:“如今诸侯之中,以孙策锐气最盛,刘备志在千里,刘表、刘璋虽是守成之辈,但也不甘心轻易就范,若不早些促成此事,将来朝堂分裂,内部派系争斗,如何能够早日安定天下?”
刘和无奈一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知道自己已经是身不由己,值得欣慰的是,周围的人都比较认同,没有听到什么反对的声音,连最耿直的田丰都没有说话,可见确实是人心所向。
轻叹一声,刘和问道:“那几个见到神迹的工匠现在何处?”
曹操答道:“这几人做事粗糙,不小心出了意外,一人从房梁上坠落而死,三人在墙下避风时石墙倒塌,另外五人因晚上烧火取暖,大意失火,房屋都被烧了。”
“什么?你这……”刘和大吃一惊,愕然看着神情淡漠的曹操,这家伙做事怎么感觉比司马懿还狠辣?
曹操缓缓放下酒杯,说道:“殿下放心,他们的妻子儿女,曹某会亲自照顾,可保三代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