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在窗前,看着外面被火把照映的灯火通明的夜,"今夜也不用睡了,注定不太平呢!"
"已经打草惊蛇,下一步石锁老人一定会严加排查我们的身份的,你打算怎么办?"生苦将脸贴在门缝处向外面看了几眼,觉得暂时并没有什么危险,才又回过身来对我说道。
"怕什么,你是个神。"我蛮不在乎,心说就算被发现又能如何,大不了全杀了!入魔之后我的血液每日本就在不安分的沸腾着,似乎总在怂恿着我去破坏、去消灭。
生苦略带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那种表情似乎是能够看透我的内心,我甚至一瞬间疑心他听到了我刚才的心声。可是他只是有些担忧的说道,"你别忘了,你还有重要的使命,你不是要守护他长大的吗?"
我暗暗的舒了一口气,的确,比起杀戮,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日一闹,石锁老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何不现在就离开?"生苦突然站起身就要伸手拉我的手。
我眉头一皱,"不行,重明马上就要出生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你!"生苦突然有些烦躁起来,看得出来他想要发火,但是他却是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脾气。"留的青山在的道理你不是不知道!难道你要让这典楼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魔?到时候你又怎样去面对重明的父母?就算你任性,也不能这样不分轻重缓急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承认他说的都是对的,我又看了看窗外那密集的光亮。自从从先知李小麦的记忆中出来,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身心俱疲。甚至我此刻虽然知道潜在的危险临近了,但是自己却仍旧控制不住的只想呆在原地。
"你不觉得,倘若我们此刻离开了,更显得可疑么?"慢悠悠的从他身边走过,伏身床上,简直是闭上眼睛就会睡着的状态。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睡吧!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眼皮越来越重,呼吸也越来越沉,这还是我入魔之后唯一一个想要入睡的夜晚。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想要入睡的冲动。
"你..."生苦的声音渐行渐远起来,又似乎迷蒙起来。突然我只觉得身体一热,似乎是一条厚实的被子正盖在我的身上。也就是这一瞬间,房门被重重的推开。
"大胆!"我只觉得捏着被子的生苦的手因为惊吓而抖了一下,接着马上怒吼着,"出去!"
那冲进来的小厮马上道歉并且退了出去。
我只在门缝中朦胧见到那小厮赔笑的脸,接着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很暖啊!我的眼前很亮,那是那夜璀璨的烟花。我伏在重明的胸口,重明说,这是你我专属的。我的手指轻轻去触碰那枚枷锁戒指,冷的我一激灵。
室内除了我再无他人,我梳洗出门,正看到重明的母亲惜弱靠着围栏看花,见我来了连忙招呼我过去。
"黛黛,昨夜那么大的动静,你竟也能这样晚起,小懒猪似的。"她的脸上满是柔情,我竟一时看的呆了。
"哦,"我马上反应过来。虽然在先知的记忆中游走了上百年,可是现实中却仅仅只有弹指一挥间。不知道为何,我却有许久未见她与他的感觉。鼻子突然不争气的发酸,只能假意打了个哈欠,借机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这几天很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惜弱扑哧一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看,男人们又都被石锁老人叫去了。"
我跟随着她的眼神看向那个方向,那里竟然就是囚禁着先知的方向。虽然自己早已心知肚明,但是仍旧假意的问发生了何事。
惜弱拉我坐在她的旁边,"知道吗,听说昨夜有魔宗的人潜入这里,好像是要将先知抢走。昨夜那里发生了一场恶战!虽说先知安然无恙,但是听说好几个妖族的兄弟都惨死在那里的!"她的眼神中分别含着恐惧,我连忙拉了她的手。
"管它怎样,你可要保重自己才好!那种事情,我们不知道也就罢了。"
她却微笑着反握了我的手,"你比我小的多,我才更要担心你。我今日见你的夫君也早早的过去了,我们还是互相照拂吧!"
我点点头,又轻轻的抚摸了她的肚子,"还有多久这个小家伙才会出来?我真的好等不及要见他!"
惜弱用手捂着嘴巴轻轻的笑了,"就这几天了。"
"真好!"我看着她的脸,眼泪又差点流出来,内心默默的说道,"我们,终于又要再见了。"
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因为一切的因果,只能按照更加糟糕的方向走去。我与生苦虽然在那夜之后免除了被怀疑,但是却因此更加加深了魔宗与妖族之间的矛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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