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起身告辞,“我还有事,就不陪您了。”
“去吧。至于林染你也不用着急,高维一直在找和小离相匹配的骨髓了,最近也有消息了。”莫庭生淡淡说着,等莫斯年走到门口,他忽地想起什么,叫住他,“斯年,舒意人既然已经回来了。不如把她接来老宅住吧。有她在,你也能经常回家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您安排吧。”
莫斯年随口应着,心里却油生出一股烦躁,他知道莫庭生一向看好舒意,如果不是出了那么多意外,如果不是后来遇见林染,他想自己或许会真的听莫庭生的,娶了舒意。
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眼下答应莫庭生,也只是为了稳住他,毕竟林染有八成的可能性就在他手里。
他人生头一次尝到了什么叫作受制于人,赌不起。
等莫斯年离开后,莫庭生不紧不慢地转动了一下陈列在藏品柜上,最不起眼的那块碧玺。莫斯年刚刚坐的黄梨木椅后面那扇墙随着机关启动,开始向两旁收缩。
林染出现在墙后,她被捆死在一张铁椅上,嘴巴用黑布条封住了,她眼神空茫,好像什么都不存在,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恨不得流干。
中空的墙,不是为了隔音,是为了窃听。
刚才那场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一墙之隔,她亲耳听到莫斯年承认,他这段时间内对她所有的宠爱都是虚假的,这一切是场骗局。
他是最完美的猎人,在情爱场里游刃有余。
他给她最绮丽的幻境,她再一次爱上他,孤注一掷地想相信他,最后,她依赖的,豁出命去信任的不过是场谎言。
原以为不会再有知觉的心脏,听到他亲口承认的时候,还是疼的像被人生生撕碎了一样。
“我想娶你,林染”
假的。
“舒意是舒意,你是你”
对,你连个替代品都算不上。
“别信神明,信我。”
假的,都是假的!!
林染像是魔怔了一般,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松了绑,高维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当尖细的枕头推进她的静脉里时,她才在刺痛中回过神,听见莫庭生问:“这药多久起效?”
“最迟半个月之内她就会把孩子生下来。”
“好,剂量大一点。小离今天又发病了!幸亏没事,不然我都恨不得现在剖开这女人的肚子!”
高维有些担忧:“剂量过大,对母体和胎儿的副作用会很严重。”
“没关系,只要人不死就行。”莫庭生掐着她的下巴,端详着这张毫无生气的脸,冷冷道,“就把人锁在老宅的地下室吧,在孩子出生之前,她都得在我眼皮子底下待着!”
高维拔出注射器,临走前,颇为同情地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林染,她像个精美的人偶,了无生气的一具行尸走肉。
不这样又能如何呢?
她哪里逃得掉呢?
高维爱莫能助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