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房子被烧毁了,小乞丐与小郝岑无处安身,两人不得不来到一处荒废屋子。
小乞丐望了下乞丐窝的那群人,心里顿时起了退堂鼓,不安与恐惧笼罩着,支支吾吾的道,“他们人多,走吧”。
……
有哀求之意,也有不想惹事,还有不想和那些乞丐待在一个屋檐下。
小郝岑举起剑直指那乞丐窝中的人影,语气铿锵有力,“远离,依旧逃离不了破房子被火光吞噬。没有屋檐,这个寒冷的冬天怎么过?”。
小乞丐语塞,逐渐寒冷的天气,是不适合独自在野外过活。
小郝岑懂小丐的害怕,可怕并不能解决什么,自个也弄不明白,为何这群乞丐,老找他的麻烦。
“等着”。
留下两字,小郝岑迈出坚定有力的步伐。
小乞丐想要拉住小郝岑,当乞丐窝的头目,眼神无意间瞟向这里时,吓得小乞丐脚步一溜烟,跑没了。
小郝岑却迎上了那道目光,声音洪亮的道,“我来这里安家”。
他的家被毁了,连破房子这个唯一的安身之所,也被烧了,因此,他能做的就是再安一个家。
“哈哈哈哈”,乞丐窝里很快响起一阵嘲笑声。
嘲笑一个小孩子,却说出不自量力的话语。
“给我撵走”,其中一个乞丐发号施令,就有几个乞丐执行。
很快,五个乞丐,就围着小郝岑,他们个个身形高大,手中却持有木棒,个个面露凶相,如大山里的野狼。
小郝岑只是淡定的站在中央,并未急着动手,没有帮手,一个人想要赢五个成年的大人,很难,因此,不动就占进了先机。
以不变应付万变,再加上灵活的身手,总能应付。
乞丐们一拥而上,齐齐挥舞手中的木棒,直往小郝岑身上挥去,小郝岑灵活的往左边那个乞丐一移,那些木棒跟随着偏移。
“啊……,痛……”,尖叫刺耳声音响起。
“路子,你咋不躲?”。
小郝岑只是偏移了下位置,那几根木棒就敲打错人了,当然,他没有故意的,只是本能的想躲避。没想到……
来不及细想,因剩下的四个人,已恼羞成怒,龇牙咧嘴的想撕人。
几根木棒依旧随着它们主人的挥舞,对他紧追不舍,只得连连闪躲,如兔子般的,闪过好几次它们的围剿。
在这样下去,体力也不够,小郝岑脑袋飞快的运转,如何再不伤人的基础上,止戈停战,况且本来就是来安家,不是来打架的。
既然刚才那个叫路子的乞丐遭了秧,那不如就用那。反正不是他伤的人,他也是为求自保。
一棒槌下去,一个乞丐遭了秧,被重锤了下,晕了过去。
二棒槌下去,又一个乞丐遭了秧,右手骨折,清脆的声响,好吓人。
剩下两个乞丐,互看着,“是收拾他”,随后齐刷刷的望向小郝岑,两位乞丐重重点头,然后一步步迈进,走向小郝岑,右手皆高举着木棒。
凶神恶煞此时来形容这两个挥舞木棒的乞丐,也不为过。
小郝岑只是想活着,面对凶狠的目光,与两位乞丐凶狠的做法,不再闪躲,而是迎面对上,手中的木剑依旧举高,双眼贼亮贼亮。
“啊啊啊/痛……”,两个乞丐高呼的喊着,面容狰狞,痛到了极致。
原来刚才小郝岑快速的使用木剑,几个灵活的转身,避过棒槌的追击,用一把木剑,重重用劲的击打两个乞丐几个穴位。
还是上次被打得差点咽气,哭着闹着求着,才从那大夫那学来保命的一招。
如今也算是派上用场。
没了生命危险,小郝岑走到乞丐窝房檐前一处木材火堆中,捡起火把,“你们烧了我的家,毁了我的希望,若不让我安家,同归于尽”。
乞丐窝里的几道人影,人人脸上洋溢这不同的脸色,不过小郝岑不在乎,只求能活下去,这个冬季没有房檐,那便会被冻成冰块。
乞丐窝里的头目,从小郝岑的眼神里,看到了决绝,与鱼死网破的决心,已折损了几个兄弟,不宜再添……
来日方长,想收拾人,办法多的很。
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瘦弱的双手指了指屋檐下的一个区域。
其他乞丐见了也纷纷不敢造次,默认了乞丐头的决定。
小郝岑不怕这些人反悔,将火把扔进了火堆,霹雳吧啦的的响声,总算安稳下来。
接下来小郝岑在乞丐窝的一个小空间里住了下来,当然小丐,也在冰寒的夜晚里寻了回来。安了家,也安了心。
小郝岑恢复了之前的日子,种菜、养鸡,偶尔从大山摘了点野果,偶尔鱼香四溢,羡煞乞丐窝的乞丐们。
买了凳子、添了被褥,还屯了粮,引起某些乞丐的惦记之心,不过在小郝岑手上没捞着一点好处,赔了夫人又折兵。
例如那个叫路子乞丐,某日偷偷拔了几窝蔬菜,次日路子的铜板,就少了两个,乞讨来的馒头也不见了。
去理论时,小郝岑一句,“蔬菜钱,不服,走,见官。偷盗可是大罪”。
“你也来盗我的铜板”。
“你的衣服破了洞,我捡的,用来抵蔬菜钱,官老爷,也是支持”。
久而久之,几个来回,乞丐们都知道小郝岑不是好惹的。
小郝岑住进乞丐窝也有几月了,也进入了冬天最冷的时节。可这几日止不住的咳嗽与浑身无力,他知道他自个病了。
急的小丐又将当日那个大夫请了回来,那大夫直摇头,“准备后事”。
小郝岑虚弱无力的躺在之前买回来的木床上,嘴里却喊着,“娘,我不舒服”。他好想念娘,死真的不怕。
不就是两眼一闭,可是他还是想活着。
小郝岑虚弱来到门前,望着厚厚一层雪,盯着飘落的雪花,发着呆。
那双小手伸出,有一块雪花落在掌心,温热的掌心融化了雪花,“为何雪花在手掌中为化为水?”。
翌日,乞丐窝名叫路子的乞丐,带了一堆的乞丐,将小郝岑养的鸡给全杀了,拔了蔬菜,满满一大锅,众人吃的开开心心。
小丐有心阻拦,可也不敢上前,只得回到屋子对着小郝岑诉苦,“你养的鸡被吃了,你种的菜被拔了,全都进了他们的肚子”。
双眼无神的小郝岑没有回应。
小丐继续道,“他们将屋里的摆设都搬走了,吃的一点不留”。
小丐望着病了的小郝岑,短短几日,又被瘦成了骨架,心里既心疼,又无奈,才过上好日子没多久,又被打回了原形。
吃饱喝足的的乞丐们,闹哄哄的组队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屋子里,路子满脸笑容上前,嘴里一字一语说道,“你可知你如何染上病的?”。
像是自问自答,“得罪我们头:叶菁哥,还想霸占乞丐窝,整日招摇,有吃有喝,过的比乞丐富足。这还像是乞丐吗?整天撺掇着乞丐自食其力,不上街乞讨”。
“都成了乞丐,落魄成这样,穿的非常干净。乞丐不做乞丐,却偏要做一个标新立异的乞丐”
“轰出去,永不准再进入乞丐窝,永久驱逐”。
很快,小郝岑、小丐就被轰出了乞丐窝子。在一处街道被扔下了两道人影。
小郝岑病若游丝,嘴里只是哭着喊娘,“娘,冷”。
小郝岑病糊涂了。
小丐在这夜黑风高的地方,心里还是怕的很,小郝岑的声音,仿佛在弥留之际,让他感到胆颤。
“乖,娘在”
小丐学着女人尖细的声音,在将小郝岑抱住,互相取暖。鹅毛般的大雪,落在两人身上,仿佛要将两人冻化。
听到女子的声音,小郝岑冷的发抖身体止住了,哭道,“娘,我想你”。
“睡一觉,乖”。
小郝岑安静的靠在对方的身上,温暖,真的很温暖。
小郝岑睡着后,小丐探了下鼻息,还有气,安心下来,“娘,我也想你”,本来最初救下小郝岑,也是因为他喊了娘。
之后无依无靠的,和小郝岑朝夕相处下,他身上那份蓬勃的朝气,以及对活着的信仰,让他佩服,就算今夜和小郝岑一起见阎王。
也不怕。
小丐慢慢的闭上了眼,大雪纷飞的寒冷冬季,或许明日的太阳,见不着了。
可身边的兄弟相陪,小郝岑如今已成了毫无血缘的兄弟,是最重要的人,此生足矣。
伏轩站在一旁早已泪流满面,是感动,也是共鸣,对小郝岑遭遇充满了怜悯,又对他遇到一个陪伴他的小丐,又是何等的幸运。
“小哭包主人,怎么转性了?”。
不合时宜的话响起,伏轩真是想揍龙。
“今日咋不吃瓜,胡言乱语”。
“不造谣,不传谣,这是底线,再说了,这两位小兄弟是真兄弟,没有cp感”。
斩生这货竟能说出这么明事理的话语,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真是奇闻啊。
“恭喜主人,看戏看得如此嗨,居然看哭了,哈哈。不过依照郝岑的记忆这里就结束,为了让主人看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恰巧浅儿也入了这幻境,那便一起看,梦幻联动”。
伏轩正准备对斩生说话,眼角却瞥见一抹影子,那道缓缓走过来的影子,原来看戏的不止小爷一个人,还有一个美人也在一同看戏。
不过不清楚,美人为何不救小丐、小郝岑脱离苦海。
风雪中美丽的影子,来到他俩面前,解下披风,将之搭在两道小小身影下,将瘦弱的他俩都包裹在内。
女子口中念着咒语,披风好似散发着光芒,有点点星光钻入小郝岑体内,救治着他的病体,完后,她喃喃自语,“我救了快要冻死的你”
随后仿佛陷入了回忆。
伏轩的眼前的场景一变,在街巷另一侧,浅儿追上了她的爹,“爹,为何不让我救他”。
男子反问道,“救得了一时,救得了一世?”
浅儿闭上了嘴,陷入了沉思,男子望着自家女儿,温柔的摸摸她的额间,“前车之鉴太惨烈,你还想试试?”
浅儿睁大了双眼望向了爹,“带回家,他会死,不要”
她曾今也救助过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叫阿季。他是很温柔的人,说话总是温润的让人如沐春风,带回家不到半月,就被家族中人,害死了。
她不要他成为第二个阿季。
伏轩看到此处,大概明白了她的为难,处处有江湖,有纷争,无论哪里都有争执与阴谋,或许在街巷只是面对的是乞丐,在她家,估计时常面临生死。
不过浅儿和郝岑终是情路坎坷,那位男子,就是郝岑炼制成了傀儡:破邪。哎,恩恩怨怨总是围绕着情爱。
一场风雪,一件披风,两个互相取暖的身影,构成了画面,也构成了故事。
风雪停了,在太阳升起时,当阳光照耀在大地上,风雪融化,小丐睁开双眼,瞧着自个没有死,连怀中有温度的小郝岑,也活了下来。
披风、浅儿早在小丐醒来,就隐匿了身形。
他和郝岑都活到了明日。
“醒醒”
笑语盈盈的呼喊声,叫醒了睡梦中的小郝岑,睡眼惺忪望着乐开怀的小丐,昨天的种种画面在脑海中迅速闪过。
原本超级不舒服,病的有些糊涂的,睡醒后,却感觉病好了,只是有点虚弱和饿。
“饿”
小丐点头,既然小郝岑饿了,那应该是好点了,“等着,我乞讨饭食,回来给你吃”。
小郝岑见小丐言毕,人影子就跑没啦。
泪花在眸中打转,小郝岑心中感动,“其实你若抛弃我,也不会责怪你,毕竟一人生存,比带一个病患,要容易的多”。
良久,眸中重新映入一个一道小小影子,左右两只手,每只手掌中皆有一个破碗,小丐的目光盯着,深怕洒了,小心翼翼的走着,速度不快,慢悠悠的,注意力其中在手中的破碗。
仿佛过了很长的时辰,一只破碗被递到了眼前。
“粥虽馊了,可能暂时饱肚子”。
小丐歉意的眼神望着小郝岑。
一只小手,接过了那只破碗,“谢谢”,这碗粥弥足珍贵,一碗清水中有几粒米都数的清楚,馊味也满浓,可小郝岑眉开眼笑的接过。
咕噜咕噜,两晚馊粥就被吃下肚。
活着,是两个小少年心中唯一的愿景。
劫后余生,有碗馊了粥,对于他俩来说,都是上天恩赐。
“接下里去哪安家?”。
小丐抛出疑问,望着街上少量走过的行人,他俩能去哪里?该去哪里?
小郝岑望着随着太阳出来,街上的雪再慢慢融化,没有房檐,寒冷的冬天会要了他俩的命,“回乞丐窝”。
小丐摇头,心有余悸的道,“你的病就是他们弄出来的,回去也是死”。
“无处容身,只有乞丐窝是归宿”,小郝岑唯一想到能有片瓦遮身地方只有乞丐窝,也只有那能去。
小丐的担心,不是不知。乞丐窝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这地方却有梦想中的生机。
“黑暗夜晚过后是初升的太阳,照耀着温暖着在冬天的我俩”。
小丐一愣,抬头望着太阳,在瞧瞧街道路边的雪,正在融化,“太阳,我喜欢”。
随后,两道身影往乞丐窝行去。
伏轩静静的望着那两道背影,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太阳的光芒,俺也喜欢。黑夜是干不过黎明,太阳的光芒总会笼罩大地”。
龙评又来咋呼了,“可黑暗总会来临,夜晚有什么不好。下雨天、阴天、乌云,总是遮蔽了光芒”。
“黑暗总是伴随成长,身处黑暗,更能看清人心,而光芒笼罩那瞬间,心中的悲哀,痛心、乌云,总会消散”,伏轩回应道。
“切,装。深奥的言语,龙听不懂,拒绝教龙做人”。
龙评切断了消息通讯。
伏轩清净了,可内心依旧被言语共鸣。
“黑暗夜晚过后是初升的太阳,照耀着温暖着在冬天的我俩”,这句话,好暖心。
“冬天总会过去,迎来春天。黑暗总会过去,迎来光明。四季轮回,花开花谢。处处生机,处处危机。可人间自有真情在,自有暖心的故事”。
伏轩快步跟了上去,越来越期待后面的故事。
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可伏轩有个冲动,就是化悲为喜。
可命运会放过这对有情人吗?
不知道,此时没有答案,反正还没有到最后一刻,不是吗?
……
“安家”
乞丐窝又来了两道人影,惊的乞丐们错愕,心中更是惊,雪夜竟没将两人冻死,如今还生龙活虎的出现。
小郝岑又如之前一般,还是那句词,“安家”。
熟悉声音,熟悉的人。
路子献媚般的低姿态的跑到乞丐头目身侧,“叶菁哥,那家伙还活着,又来安家”。
叶菁厌烦此人的作态,悄悄移了下位置,目光放在小郝岑身上。
“害人终害己,或许你们已经染上了病,只是未发作而已。我能治你们,条件是我要安家”,小郝岑缓缓的走到叶菁的面前。
“乌鸦嘴”,路子呵斥,五官都快变形了,龇牙咧嘴的让小郝岑感到不适。
路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小郝岑目光视线转向叶菁,等待结果。
叶菁鄙夷神色,“撵出去”。
乞丐头目既然已经发号命令,乞丐们露出凶恶的爪牙,纷纷拿起木棒。
小郝岑苦笑,还好小丐了解他们的习性,早已料到了结果,躲在屋外的一个角落里,不敢进来。
如今看来,不来,寒冷的冰雪,逃不过。
来,这群乞丐比冰雪更加的凶猛吓人,是来索命。
本还想救他们,可作茧自缚的乞丐们,要绝了后路。
乞丐们人多,一窝蜂的都来追打小郝岑,本就刚大病初愈,肚里依旧饿的无力,连躲避起来,都没有那么游刃有余。
“啊啊啊啊啊”,嘶吼之声,惨叫之声响起。
小郝岑右臂,刚躲闪不及,被阿招重重打了下,挨了一棍子,疼痛的直冒冷汗,可这些木棍们紧追不舍,它们的主人,都是面露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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