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点什么。”
墨时渊说。
“啊?”
燕桃捏着那个毒香囊,闻声抬起头来,一脸迷茫。
墨时渊按下刀柄,“我习惯了这上面挂着东西,如今你取走它,我再出刀的时候,会手感不好。”
燕桃想了想,道:“那我明天再给你做一个新的挂饰吧。”
“嗯。”
墨时渊这才满意的离开。
燕桃却是心里很纳闷,她明明记得反派暴君杀人以‘脏’出名,直白点来说就是非常随性。
他可能随手用一块大石头砸碎你的脑壳,也可能用一斧头把你劈成两半,跟在他身边,要时刻准备好观赏西红柿汁到处飞溅的壮观场面。
这样的男人,为何偏偏对出刀的手感有执念?
燕桃摇了摇头,感觉小脑袋更昏沉了,顿时像一滩烂泥软软倒下。
太医过来给她诊治。
边陲之地,也没什么良药,太医只能叮嘱她把被子捂紧,闷出热汗来就好了。
燕桃默默抓紧小棉被。
等到晚上,墨时渊才再出现。
燕桃看他解下长刀,挂起大氅,一身的寒气在房间里弥漫开来,便瓮声瓮气道:“殿下又来看臣妾了,臣妾可真感动。”
墨时渊睨了她一眼。
“这是我的房间。”
他只是夜深了回来休息,并非特地来看她。
燕桃一愣,“原来不是客房啊?”
“这座府里只有我一个人住,收拾客房做什么。”
墨时渊慢慢解开缠在手腕上的白布。
燕桃眼尖瞄见白布上沾着黑血,但那必然不是墨时渊的血。
反派似乎有一个小习惯,就是在手腕和刀柄之间缠布,这样握刀更稳,杀人更快。
当他手上多了一块染血的布,燕桃便知道,他定是又去杀人了。
燕桃拿被角盖住自己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泛着憋屈的眸子,“房间脏一点也没关系的,我不娇气,可以将就着睡!”
墨时渊:“为何?你不就是被送来给我暖被窝的么。”
兴许是白日里操劳过度,他的语调此刻听起来多了几分慵懒和倦意,不再是冷冷淡淡的。
燕桃诚恳道:“可我现在生病了,不能把病气传染给殿下。”
“发着热,更方便暖被窝。”墨时渊毫不介意。
燕桃无言以对。
她觉得边关可能确实是条件太艰苦了,以至于反派在这里的变态指数成倍上升。
“殿下,热水备好了。”
几名侍女敲了房门,将浴桶抬进来。
其中一个顺势要去给墨时渊宽衣。
墨时渊忽然握住了那名侍女的纤纤素手。
“殿下……”侍女欲语还休,娇羞的低下了头。
她们都是本地县丞府里的奴婢,临时被抽调来伺候太子殿下。
有些胆大的,心里就会幻想自己一步登天,得了太子的青睐,被带回京都享受荣华富贵。
侍女还以为时机终于到了。
就算从京都来的侧妃娘娘还在,那也没什么的,她又不介意和娘娘一起服侍太子。
却不料,她尾音婉转的呼唤声还没落下,手骨就骤然发出惊悚的‘咯吱’响声!
“啊!”
侍女的惨叫顿时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