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一块表，和子弹

    之所以放在这儿，无非就是，与她有关。

    姜璐茜眼泪朦胧，看床上的人瘦了一圈。

    想起他那夜发着高烧到了公寓，只是为了抱她一下，亲她一下。

    算是告别。

    姜璐茜轻手轻脚，生怕吵醒楚臻山。

    现在就算他还睡着，表情都十分冷硬，还带着拒绝。

    她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却忍住了。

    安安静静陪了他二十分钟，老李便悄悄进来，提醒她该走了。

    ……

    吃饭的时候，姜璐茜食不下咽。

    敷衍地塞了两口，抬头问老李：“李叔，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老李叹息一声，点点头，放下筷子。

    姜璐茜打量，他穿着灰色西装，永远都是灰色。

    不深就浅。

    永远，留着寸头，浑身上下都一丝不苟。

    “叶篤鍫，你还记得吧！”

    他？

    姜璐茜没想到老李一开口就提到叶篤鍫。

    她点点头，等着下文。

    这家餐厅的饭菜确实不错，只可惜姜璐茜现在完全没有心思顾及自己的胃。

    “二少爷的血型，跟你一样。其实最开始……是二少爷，替你挡了这件事。”

    老李也没说楚臻山在姜璐茜手术的时候给她输血的事。

    他只是避重就轻，说了叶篤鍫的事。

    毕竟，总要给姜璐茜一个说法。

    姜璐茜一开始没明白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子蹭起来，双手按在桌上。

    “你说什么？”

    老李双手交握放在桌上。

    “姜小姐你坐下，不用太激动，这件事……二少爷自己的意思。他是个成熟的男人，并不是小孩子，不会一时冲动做这种事！也不希望你听了这件事，情绪失控。”

    姜璐茜按在桌上的手一点点失力。

    两分钟后，她才全身瘫软，坐回位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臻山，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璐茜咬紧牙，双手已经没有力气握拳。

    她看着老李，沮丧：“然后呢？”

    “所以后来，伯爵夫人没跟你提这件事！不过之后……她之所以找上你，是因为二少爷身体撑不住了。你知道，一个脆弱的孩子，在那种情况下，需要的血量，很多，很大。”老李说着都有些哽咽。

    他跟了楚臻山那么久，从来没见他如此受罪。

    “二少爷的手，是因为这个，病变了。现在只能手术，才能保证之后他的手，正常……他不愿意告诉你，是不希望……”

    “我不稀罕他这么做！”姜璐茜突然大吼，“他以为他是谁啊！啊！他凭什么帮我做决定，他……他……他以为他很伟大吗！”

    姜璐茜嘶吼，眼泪都下来了。

    这次老李没有阻止她，而是任由她发泄。

    餐厅内还有别的客人，但都是匆匆一眼，就不再关注。

    姜璐茜喉咙痛得要命，心口也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也咽不下。

    闷着疼。

    老李递了纸巾过去，声音很小：“二少爷不希望你感激，也不觉得自己伟大，所以才不告诉你。他更不希望，你愧疚。”

    老李对姜璐茜这反应，其实是心里很安慰的。

    他明白，姜璐茜对二少爷，也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