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动用了心眼,自动过滤了街道上各种嘈杂的对话声,沙少和摊主的对话清晰地传入自己耳中,就跟郑元站在二人旁边一样,但实际上郑元和沙少早就被人群分开,郑元决定利用自己心眼远远跟在沙少身后,确定沙少炼器室的位置,接着在以沙少炼器室为核心向周围发散寻找,至少有了大致的范围找起来也方便。
郑元和沙少始终保持在一个很远的距离,至少沙少回身是看不到郑元的,虽说郑远也看不到沙少,却可以靠自己心眼将沙少从人群之中分离出来,就这么一直跟着他到了炼器室。
郑元蹲在一棵并不是特别高大的树杈上,借助树冠中繁盛的枝叶隐藏自己的身形,沙少所在的炼器室在一个寸草不生的小山坡上,山上乱石遍布,而且石头呈现一种诡异的灰黑色,石缝时而有轻烟飞出,估计山底下应该有火脉,刚走到这里郑元隐隐感觉到一股微热的风扑面而来,跟到这的郑元知道在跟下去在这乱石遍布的小山坡上根本无法隐蔽身形,只能找个高大的胡杨居高临下观察。
“昨天沙少炼器室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我今天看沙少脾气不太好,我也不太敢问,感觉今天要是弄不好那句话说错了我这边没什么好事。”郑元蹲在一个老乞丐的身旁,等老乞丐把手里烧鸡啃完了随手给那老乞丐面前破碗用水囊加满水递过去便发问道。
那老乞丐吃的有些着急,貌似被噎住了,狼狈地接过郑元递过去的水顺了顺,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一旁满是期待的目光一边顺着气一边回答道:“这事你算是问着了,看在你送的一只烧鸡份上我也就跟你说了,昨天下午金琥带着两三个人追着个娘们,那娘们看没什么地方躲看到沙少手下人开门取材料便直接顺着打开的大门冲进沙少炼器室,金琥那帮人貌似也上了头,停都没停直接跟着冲了进去,沙少炼器进度好像到了关键的时候,被金琥这帮人一打断大发雷霆直接打了起来,乱战中金琥带来的人再也没有从炼器室出来,到是那个娘们和金琥先后逃了出来,沙少带人追出,看到二人分散逃跑,沙少好像对金琥的仇恨最大,亲自带人追了过去。”
“那两人沙少都抓回来了吗?”郑元脸上满是关切地问道。
“金琥因为有地盘所以没跑了,今早就被沙少手下抓了回来,倒是那娘们一直没有动静。”
郑元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嘴里用老乞丐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你说要是我亲自把那娘们抓回来献给沙少能不能让沙少承这份情。”
随后郑元正式发问道:“知道那娘们往哪跑了吗?”
那老乞丐听到此处脸上奸滑之色顿显,一双眼珠活泛地转了转,不在回答郑元问题,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郑元等了一会见老乞丐没有回答,深深地看了那老乞丐一眼,摇头冷笑道:“算了,我还是直接去问沙少吧,至少沙少知道的东西比你多。”
那老乞丐听郑元和自己问过的几句口气中似乎和沙少关系并不错,也不敢和其交恶,要好处的念头连忙被掐死,赶忙起身回答道:“那娘们昨晚往西北方向跑了,至于之后去哪里了我也不清楚。”
得到消息的郑元往老乞丐面前破碗里放了一些碎银,就当是买消息的报酬,随后起身眼原路返回交易区,先解决自己武器问题,挑了一把还算能用的直背刀便起身上路了……
一路一边打听一边分析,其实早在汇合的那个沙丘那里郑元心中便已经有腹稿了。
柳朝云没有及时汇合只有三种可能,死,伤和被抓,首先分析的便是柳朝云落网的可能性,有抓柳朝云动机的势力就三个,金琥,沙少和远在天鹰城的米家,但能抓柳朝云的金琥自己也自身难保,沙少那里也一直没有柳朝云落网的消息,至于天鹰城的米家,自从被柳朝云大闹一番后米家自己都一屁股烂事,加之距离这里遥远,基本没有可能,总之种种可能性分析之下柳朝云落网的可能性很低。
在之后便是郑元最不愿面对可能性,死,郑元冷静分析后柳朝云只有两种死亡可能,一种是和沙少手下直接战斗中死亡,若是这样死亡沙少手下没有为柳朝云死亡保密,可自己一直没有得到相关消息,这种情况可以排除,另一种情况便是成功脱身,但脱身后伤重不治,这样自己也就失去了找寻的意义。
种种可能性排除后加上自己目前打听到的情况便只剩下一种情况,柳朝云在沙少手下的追击下虽摆脱了追杀,但受了很严重的伤,伤重到已经无力感到汇合地和自己汇合,可能在路上伤重不治,也可能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养伤。
一路上郑元根据昨天追击留下的痕迹一直追到来回脚印的尽头,发现柳朝云逃跑的痕迹是一个向东偏的弧线,估计沙少手下便是在这里返回的,这里前进的方向是东北,也就是说柳朝云也是在这里脱身的,郑元站在空旷的沙丘中,顶着头顶烈日不断思索。
“若我是柳朝云,脱身后受了重伤接下来会怎么做呢?”郑元嘴里一边喃喃心里一边想着。
随后郑元抬手一指那个汇合的沙丘方向:“确认脱身后一定会尝试着汇合,但她却一直没有到达,当然也有可能当时便确认自己无法汇合,那伤势必定重到一定程度,寻找养伤地必然无法离开这里太远,不过这种情况有个小小的矛盾,若是伤重到无法汇合那柳朝云又是如何从沙少手下脱身的?是不是有很大可能直接伤重不治。从柳朝云和沙少手下的弧形路线来看她一直和汇合地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当时心中打算应该是脱身后立即和我汇合,总之从这朝着汇合地沿途搜索这种可能性柳朝云活下来的希望最大。”想到这里郑元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先是迟疑了一会,随后便坚定道:“或者说在自己的设想中这种情况下活下来的希望最大,柳朝云她只有这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