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广昭淡淡看着急速而来的巨型弩箭,抬手一指,三道黑色灵力从指尖涌出,在面前形成三道水柱,水柱并不粗,也就相比弩箭粗了一点,正好包住来袭的三支弩箭,弩箭在水中速度急速下降,直到缓缓停留在上官广昭面前。原先的水柱也伴随着弩箭的涌入逐渐消失,上官广昭指着其中一根弩箭,那根弩箭轻轻一扫横移在上官广昭面前,上官广昭伸手摸了摸弩箭,看了几眼,似乎在规划着如何使用这跟巨大的弩箭。
随后上官广昭神色一动,三支弩箭快速化为粉末,粉末纷扬,模糊了上官广昭的身影,但很快上官广昭面前小部分游离的粉末又快速汇集成一根手指粗细、小臂长短的短箭,上官广昭拿在手里,似乎很满意,随后无形的波动以上官广昭为中心不断扩散开来,那些游离的粉未遇到这股波动由中心向外纷纷汇聚成一支支短箭,每支短箭箭头都镇嵌了一个个微小的透甲晶,指向岘山弩台上的众人。
就在这时,上官广昭拿起手中短箭对着弩台一指,无数短箭撕破长空,如同大雨一般瓢泼而下,弩台上的铁塔见此情形双手张开用力一抬,少部分土黄色灵力从双臂涌出结合弩台的环境在自己面前形成二人多高、十几步长、三四步厚的土墙,准备能护住多少人就是多少人。
但上官广昭毕竟是相当于神融境的顶级强者,纷飞的短箭似乎长了眼睛,马上要撞上土墙的那部分弩箭瞬间抬起,向上绕开土墙后急速下落,以一种近乎垂直的姿态从众人头顶没入,一个个高阶武者甚至灵海修士都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这些人的闪躲没有效果,每根弩箭都能找到上官广昭想要找到的人,没有任何人能够躲过,哪怕上官广昭并没有看见他们。
这些被射中的人多数抽搐了几下就没有动静了,连惨叫都没有,哪怕有些人是郑元眼中神一般存在的灵海修士,虽说在短箭将要临身之时尝试用闪移避开,但都失败了。这就是站在修行之路顶端的杀人手段,高效却又无情。
弩雨过后,弩台上仅剩铁塔一人,倒下的人每个人头上都插着一根短箭,也只插着一根短箭,土墙也因为没有意义被铁塔撤去灵力逐渐消散。一百多号人现在只剩下铁塔一人,而悬在半空的上官广昭手中依然把玩着最初的那根短箭,上官广昭的意思很明显,定北盟需要一个完整的岘山弩台,也需要一个帮助定北盟熟系弩台操作的人。
铁塔笑了,拔剑遥指上官广昭,这就是铁塔的答案。
铁塔紧紧盯着上官广昭,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十年前的血湾,当时上官广昭因为临近失败,加之自己重孙上官信死在了钩湾,一怒之下肆意屠戮钩湾的居民,如同死神天降,蔚蓝的钩湾瞬间便被染红,幸得中宗大能及时赶到才制止了上官广昭疯狂的行为,而随后而来的申凌云便在那里发现了为了保护家人重伤昏迷的铁塔,但铁塔活下来了却已经成为孤家寡人,随后便一直跟着申凌云做了岘山弩台的负责人。
“十年前,我面对你,害怕、恐惧、绝望,但现在的我在你面前虽说依然容易蝼蚁一般,但我不会在逃避,也不会低头,我本来就是一个在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人。”铁塔持剑遥指上官广昭,神色坚毅。
上官广昭眼角怒色一闪而过,随手一甩,手中短箭急速射出,铁塔冷冷看着上官广昭,体内灵力瞬间暴动,发生了爆炸,火光从铁塔体内冲出,瞬间淹没了弩台,上官广昭的短箭也随之飞入火球之中,但就在这时第二个更大的火球从弩台底座冲向天际,直接将高高的岘山淹没其中……
看着不远处淹没在火光中的岘山,站在观象台上的城主申亮一脸复杂之色,但幸好逼出了上官广昭的现身,如今这座朝阳城也没有守下去的必要了,也守不下去了。便对着所有人下达了分散突围的命令,而申亮自己,则和申凌云等几位本家人沿着刚刚启用的暗道分散逃了出去。
当然,城主也不能光顾着自己,毕竟自己代表了中宗,行事作风还是要稍微讲究一下的,比如现在还在钩湾的另一半舰队也要组织撤离,但像这种事申亮不会自己亲自去做的,那凌云啊,只能麻烦你跑一趟了。
但申亮注意到了那一半舰队上官厂昭同样也注意到了,拿下弩台的时候上官广昭并没有立即转身去拿下城主府,而是立即全速飞向钩湾,眼下自己出手的突然性正在逐渐丧失,只能趁着现在能捞多少就是多少了。
上官广昭像十年前一样再次降临在钩湾,只是这次上官广昭没有闲空像十年前一样肆意屠数东极城的人,而是直奔钩山弩台,为了防止钩山弩台自毁,上官广昭远远的将自己身影藏于云层之中,手掌一翻从中生出白色灵力,这些灵力逐渐转换成无数细如牛毛的银针,随手一挥,银针乘风而去,急速无声。
而此时弯台上的人还在谈论着战利品的分配,对于朝阳城发生的一切还一无所知,对于天际飞速而来的杀机还毫无知觉,或者说就算注意到了也已经来不及了。
银针虽细但基本上就刺穿了要害,弩台上的众人似乎在那一瞬间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整整一两息,随后所有人便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脸上的神情还依然保留在那刚刚的一瞬,有惊喜,也有气愤,很多因为打捞成功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也永远的挂在了脸上,就连弩台上的两位凝丹真人也没有幸免,他们注意到了,但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