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老苏起身来,林卿也告别回自己的屋子,长海事多,他这么的没有办法就守着苏菀生一人。
“孩子,她明日要去长海一趟,是一个汉服文化演讲邀约,是不是你安排的?”看透了一切的老苏,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记得照顾她。”
苏菀生长这么大,还没有离开过深城,没有离开苏文之。
小时候,她无数次跟苏文之说,要去环球旅行、到处看看的,结果这种苗头都被老苏扼杀在了摇篮里。
不论是老苏无病呻吟,还是他有病小题大做,都给菀生一个暗示,你离开老爸,老爸就活不下去了。
“苏菀生,你爸就想看你每天都能回家就行,你不搭理我,不喜欢我都无所谓,人在就行。”
老苏闹情绪,不让女儿离开深城,情绪最激烈有那么一次,就是高中快要毕业,她想出国留学的时候。
“我总要去人家的国度,看看他们的文化如何发展起来的,才能将我国那些被当土气的文化符号,变得时髦大气起来不是吗?”
菀生才十八岁时,渴望离开国内出去看看的人太多了,他们有的崇洋媚外,他们受不住彼时媒体上报道的光鲜亮丽的国外故事的吸引。
老苏的女儿,还是带着寻找人家优势的目的前去,算是当时比较不崇洋媚外的年轻人。
“土归土,尘归尘,老祖宗的文化里就没有洋气这个东西。”
那时跟菀生大吵一架的老苏,觉得他女儿跟那些慕洋犬没有什么区别。他很不喜欢年轻人把书画爱好、传统节日等当成老年人的文化。
因为他们大多觉得跟老祖宗沾边的东西,就不够时髦和潮流。
“时尚是谁定的,凭什么他们可以定义时髦?”
多年前,老苏问过这个问题。
菀生哑口无言,因为她确实也不知道,自己出国去看看,会激起她爸如此强烈的反对。
“凭实力,凭话语权。”
后来,菀生没有出国,留在深城这座国内一线城市上了大学。她接触到了汉服,开始慢慢理解她爸当年的苦心,幸而她没有成为下一个薛荔。
“可我也不是出去了,就把人家的东西奉为神的。”那时菀生还跟林卿坐在一起喝奶茶,“你说我爸,怎么那么敏感这件事。”
林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陪着她,大学四年很快就过去,他和菀生加入了汉服协会,一起创办了各自的汉服工作室。
直到现在。
“哥,爸身体如何,我明天就回来。”林卿半夜跟林睿打电话问情况,得知父亲安稳,放下心来看自己的安排,“估计又要惹你生气了。”
去洗漱的林卿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隐隐看到他的屏幕突然亮起,是邀请菀生的组织,发来了一条微信:
“特别感谢与卿的帮忙,才能让我们联系到苏小姐的地址。”
原来,这一次演讲机会,还真是林卿的安排。
老苏凭直觉问起,还真不是他瞎问的。对自己看中的“准女婿”那么了解,就是不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也是绝了。
“菀生,睡了吗,爸爸找你说两句话。”
老苏敲了敲菀生的门,看楼下白择还没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