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毛团撞在一起,毛团子满脸惊恐,她郁闷:我有这么恐怖吗?明明一直对我的怒吼都视若无睹的说。
毛团子却径自越过她,和很多同样满脸惊恐的毛团,往她身后啪嗒啪嗒跑走了。
待她往远处一望,飞尘散去后,好家伙!撞入眼前的是两个老泼妇纠缠在一起,在枯叶堆里大打出手。
“大家伙这是,跟别的母蛛掐起来了?”她无语道:“居然连娃都不管,就和别的母蛛开撕,现在的家长啊。”
她叹气一声,就地坐下来看戏,看着看着,下意识觉得缺点什么,脑中灵光一闪。
这,只恨手边没有爆米花和可乐。
她私以为对方来找掐,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大家伙要强壮得多,在捕猎中,它一向身手敏捷下手凶残。
出乎她意料的是,战局僵持了下来。
战斗的双方都很谨慎,蜘蛛惯用的战术属于设下陷阱,守株待兔。这在同类中明显并不适用,所以双方纠缠在一团翻滚着,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占到上风。
步晓漫有点焦急,目前形势看来,对手身形十分的灵活,并不好对付,大家伙庞大的体型,在此刻反而成了拖累,有几次都差点被一口咬住。
两只母蛛你来我往,不断消耗着体力,胜利的契机却在不经意间出现了!
翻滚中大家伙一个不慎,不巧卡在枯枝之间,刚一停顿,对手就抓~住了这个机会,趁机压着身体俯上来。
一眨眼的功夫,大家伙已经仰躺在地,对手的肚皮压着它的肚皮,腿则被对手紧紧卡住动弹不得。双方的毒螫都张得大大的,准备最后的开咬。
步晓漫大脑一片空白,努力张着八条腿向战圈奔去。
还未想过上前自己能帮到什么忙,战局已然尘埃落定,战斗双方仅仅在互相恐吓之后,胜利者就合上了它致命的武器,啃下了作为败者大家伙的头。
接着它平静的,小口小口地咽下了死去的猎物。
而步晓漫终于赶上前,只得愣愣的站住尸体前,甚至连抢夺尸体的勇气都没有。
步晓漫:大家伙?不,这不是真的……怎么会呢……你怎么……就这样死了?
战局后,曾一起嬉戏玩耍的黑团子,居然对这残忍的场面视而不见,纷纷爬上了胜者的背,在原属子女中默默找了自己的位置窝着。
接下来,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女屠夫把大家伙当饭吃了,顺手又把孤儿们也收养下来。
“嘶嘶!嘶嘶!”黑~毛团子们在呼唤她,好似十分疑惑为什么她没有一起过来。
步晓漫内心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某个声音催促:快跟着它们一起离开!弱小的幼蛛失去□□,是无法单独存活的。
另外的声音冒出:你不是自称是人吗?怎么与畜生无异了?你的羞耻心在哪里?人类是不会做出跟着杀母仇人过活的事情。
前面的声音回到:有什么关系?你现在又不是人了,一只虫子做出符合虫类的举动,有必要羞耻吗?
后面的声音劝着:想清楚吧,要做人,还是跟畜生无异,全在你自己。
步晓漫踟蹰着,女屠夫已经吃饱了,正满足地离开。它背上的黑~毛团子们,在呼唤无果后,静静地望着她,正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