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国师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就在气势上把大燕给压下去了,这一点,实在是让人憋气。
偏偏人家远来是客,就算大燕人心里再不爽,也不能直接打一顿泄愤吧。
这是最难受的情况,被人家噎了还得忍着。
苏遥虽然一向对大燕也没什么好感,但好歹她也算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燕人,这会儿看到堂堂一个天朝上国,竟然被夜凉一口就给噎住了,心里也是有点儿不爽快的。
她偷眼看了下萧誉,发现后者竟然稳坐泰山般地坐在原地品着美酒,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啧啧,这心理素质真是强大啊。
苏遥还没来得及感慨完,就看到萧誉竟然也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剩了半杯酒的酒杯。
所有人之前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所以现在萧誉的突然举动,格外让人注意。
看到他突然起身,姬尚眸底闪过一抹诡光,抢先开了口:“怎么,晋王也是要来敬酒的么,那就免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萧誉手腕一翻,上好的美酒就这么给倒在了地上。
虽然脸上有面具挡着,看不到他表情的变化,但姬尚的瞳孔还是猛然紧缩了一下,显然是萧誉的这个举动让他很是意外。
一直在旁边忍着的范阳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在他看来,这就是对国师明显的挑衅行为嘛!
范阳立刻也跟着站了起来,嗓门很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誉扬眉一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美酒是让人细细品味的,而不是用来给畜类喝的,与其拿来对牛弹琴,还不如以酒敬地,缅怀先人。”
范阳眨巴了几下眼睛,才听明白他的意思。
“嗷,你敢……你竟敢说我们国师是畜类?”
听到范阳脱口而出的话,苏遥忍不住抿嘴笑了。
是不是每个野心家身边,都会跟着一个猪队友?这范阳,很明显就是姬尚身边的猪队友了,而且还是又蠢嘴又快的那种。
这时候,她还真想揭开姬尚那货的面具,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估计连嘴……都会被气歪了吧?
不对,他的嘴本来就是歪的,这一气,说不定还会被气正了呢,哈哈!
她在脑子里幻想着姬尚被气得怒发冲冠的表情,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来。
而在她旁边,萧誉好整以暇地把空了的酒杯放下,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笑意:“本王可没有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我……你……”范阳那点简单的智商,显然绕不过来这个弯子。
但在看到自家国师的眼神后,他的腿立刻就软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国师,我……我……”他是想解释,但不知道是被国师的目光盯傻了,还是智商有限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之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没说出半句有用的话来。
范阳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了,但萧誉却选在了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其实,本王真的很佩服夜凉国师,能有这么敢于说真话的下属,实在是……佩服佩服。”他的声音很是平静,但眼底却有一闪而过的杀气。
他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只不过在不同的情况下,事情有所为有所不为。
刚才,夜凉使臣已经明显地表现出了对大燕的不敬,要是连这一点都能容忍,将来大燕还怎么树立威信?
更何况,夜凉人本来就桀骜不驯,对大燕国土虎视眈眈,要不给他们点下马威,将来后患无穷。
所以,范阳只不过是在不恰当的时候说了不恰当的话,注定要成为牺牲品了。
而且,还是萧誉借刀杀人的牺牲品。
姬尚如果是个宽厚的人的话,大不了训斥范阳几句,或者是体罚一下也就算了。
只可惜,姬尚是个病态的人,而且还是病入膏肓的那种。
他抬手叫来身后的随从,冷冷说了一句话:“赏他,万虫之刑。”
光是听到万虫之刑这四个字,苏遥就有种全身发冷的感觉。
她知道,姬尚对于毒虫毒物是非常精通的,身边随便抓出来一条毒蛇或是一只毒虫,都有可能让人死得很痛苦。
那么,这万虫之刑……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而在这一方面,人的想象力永远比不上现实画面感的震撼。
姬尚身边的随从立刻端上来了一只封得严严实实的木桶,木桶并不大,但里面却像是装了活物似的,不停地发出簌簌之声。
光是听这声音就够恐怖了,大多数人根本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是为了堵住某些人的毒舌,还是为了其他什么原因,姬尚竟难得地开口征求了一下大燕皇帝的意见。
“借陛下的地方处置一个没用的人,希望陛下不要介意。”
他话都说出来了,皇帝就算是想介意也不能直说了,好歹也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只能让姬尚自便了。
在下令行刑之前,姬尚的目光竟然朝苏遥这边闪了闪。
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苏遥这才想起自己看热闹看上了瘾,竟忘了低头躲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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