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早知道这样,她就等到天亮后再收拾东西了。
今天可是初一,皇子们应该去进宫朝见的,她刚才要是多睡会儿再起来收拾东西,说不定就不会被他逮到了。
萧誉的目光在屋子周围扫了扫,浓眉略微往中间凑了凑。
“那个花瓶是祖传的珍品,价值不下万两银子。”
苏遥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萧誉这货一开口说的不是别的,而是被她打碎的那个花瓶的价钱。
“那又怎么样,你不会是……要我赔吧?”她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
靠,这个挥金如土的家伙,什么时候开始精打细算了?
这这这……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没错,”萧誉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这是本王的珍藏,被你打碎了,当然应该你来赔。”
卧槽!
苏遥低头看了看那个花瓶四分五裂的尸体,顿时产生了一种被敲诈的感觉。
什么玩意儿啊,在这个几十两银子就能供一家人吃用一年的物价水平下,就这么几片破瓷,就值一万两银子?
早知道这个怪模怪样的小东西也能这么值钱,她刚才一定要拿稳了啊!
不说别的了,单拿这一件东西出去卖了,就够她逍遥个三五七年的了,还是大肆挥霍的那种。
所以,现在在苏遥眼里,那打烂了的花瓶已经变成白花花的银子了。
可惜,银子全部泡了汤,看得见摸不着。
面前出现了一只摊开的大手,苏遥疑惑地顺着它抬起头来,就看到了萧誉严肃得异乎寻常的脸。
“干……干吗?”苏遥有点儿茫然,不明白他突然伸只手过来干吗,难道是要让她看手相么?
这个她从前只接触过点儿皮毛,嗯,这条线代表着事业……他事业心挺强的,这条感情线……嗯,也很专一……
等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萧誉脸上很明显地露出了忍耐的表情,他也知道,苏遥这种随时随地都能走神的毛病也不是这一天两天养成的了。
所以,他不介意把自己的意思再重申一遍。
“赔花瓶。”
听到这冷冰冰的三个字,苏遥就像是被烧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就跳起来了。
“你这个小气鬼,不会真的要我赔吧?”在得到了肯定的点头之后,她跳得比刚才还要高,“你没毛病吧,自己钱多的流油,还要在这里勒索我这个穷鬼?”
没错,在这个世界里,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鬼,除了一个晋王妃的头衔之外,几乎一无所有。
咳咳,现在就连这个空的头衔,她也快要保不住了,那不是还有一只心机白兔在对这个位子虎视眈眈么?
真是的,作为一个富得流油的家伙,竟然要让她这个一穷二白的人来赔花瓶,真是天道不公啊!
苏遥这会儿,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仇富情绪里,甚至都忘记了,那只花瓶确确实实是从她自己手里摔碎的。
从前她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有仇富情绪。
现在她算是明白了,仇富,就是因为有了萧誉这种人,就是被他们逼得!
萧誉又往前走了一步,还居高临下地弯下了身子,额头几乎都快要碰到她的额头了。
苏遥是想后退来着,只不过后面有一张可恶的桌子,把她的后路都给堵死了。
她咬牙抬头,和他对视着,然后就豁出去了:“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古往今来,这可能是欠债的人说过最多的,也是最有气势的一句话了,真是有种破釜沉舟的味道,连苏遥自己都被自己说得豪情万丈了。
赔赔赔,那也要她赔得起才行啊!
现在她身边的所有值钱东西,除了母亲留下的珊瑚发钗外,其他的在严格意义上,也都是属于晋王府的。
要是用那些还他,这个妖孽男肯定会不认账的。
但是,那支珊瑚发钗是她最重要的东西了,也是母亲留在这世上的唯一念想,她是不可能拿它来还债的。
所以,除了这些之外,两手空空的她也只能是要命一条了。
萧誉的嘴角略微上扬了一些,但眼底却没有什么笑意。
“本王要你的命,有什么用,能拿来点灯么?”
苏遥忽略了他语气中的嘲讽,只是揪住了他的话头,强调道:“有没有用是你的事,反正我就是烂命一条,你……你不要拉倒!”
说着,她就一矮身子,想要从他的胳膊底下钻过去。
和这男人独处一室,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尤其还是在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冲突之后。
她可没忘记,在酒楼的时候,他看着她和元承昊一起离开时,脸上是什么表情。
凭苏遥对他的了解,萧誉这货将来一定会抓住机会对她进行打击报复的。
所以,还是尽快脚底抹油,能溜就溜吧!
只是,她才刚猫下腰去,后衣领就被人毫不客气地揪住了。紧接着,一个饶有兴致的声音就从头顶上传了过来:“既然要钱没有的话,就以身偿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