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说到今天,那可算是周渠最自豪的一天了。
“今天?当然是来见皇上您老人家了。”
这回皇帝是真的快要被他气死了,为什么每个问题都回答不到点子上去呢?
皇帝重重地一拍龙案,气得差点站起来了。
面对这么个蠢货,想拐弯抹角地问话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于是皇帝也顾不上措词了,就这么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朕是问你今天有没有去禁卫军里头报道!”
其实这根本就不用问,因为萧铭就是派人把他从禁卫军那里给揪过来的。
但是,为了要让自己那个倔强的儿子输的心服口服,皇帝不得不把话给问明白了,好让萧誉没有再推脱的余地。
听到这里,躲在密道里的苏遥更是犯起了嘀咕。
这皇帝老儿到底在盘算些什么?世人都说他的四个儿子里,最有出息的就是晋王,年纪轻轻就凭一身军功守住了半壁江山,在旁人眼里看来,皇帝最倚重的就是晋王了。
然而,最近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中,皇帝的立场好像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事实上,皇帝的态度简直就是和苏遥先入为主的观念南辕北辙了。
看这个架势,皇帝老儿简直就是想把晋王这个儿子弄下地狱,所以才会一条罪名一条罪名的网罗。
他……到底想干吗?
一提到皇族,想起的头一件事就是皇位之争。
苏遥心里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是皇帝并不想让晋王继承皇位?那么就是说,他心目中还有其他人选了,所以才会这么不遗余力地打击晋王。
更关键的问题是,皇帝心目中的那个继承人到底是谁?
既然他看萧誉不顺眼,那么对萧睿估计也没什么好感了。
也对,都能把自己这种没有势力的相府二小姐指给他们兄弟俩,很显然这哥俩儿都不受皇帝的待见,外面的传闻也只是外头人的一厢情愿而已。
那么,剩下的皇子里,到底是萧铭,还是萧俊?
怎么看,那俩货一个色胆包天,一个阴险过人,都不是块当皇帝的材料。
苏遥非常嘲讽地想到,皇帝的眼病大概比她现在还要厉害,已经不是看不清楚的问题了,简直就是连心带眼睛都一块儿瞎了,才会想到在萧铭和萧俊中间挑选继承人。
关于皇位的继承人,她还没想出个头绪来,上头已经又传来了动静。
这次,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来自于萧铭。
“三弟,你刚才认了不就省得父皇生那么大的气了?现在……还是赶紧给父皇道个歉吧。”他的话是这样说,但听那口气,却是巴不得萧誉继续像刚才那样倔下去,闹到个不可收拾的地步才好。
萧誉往前走了一步,看上去终于是个要开口的样子了。
然而,他开口时说出来的话,却让皇帝本来平息了一点儿的怒气又再次爆发了。
因为他并没有道歉认错,而是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为了了解事实真相,父皇不如把禁卫军的统领也给叫来问问。”
这口气,这措词,明摆着就是对皇帝指手画脚嘛。
皇帝那么心高气傲的,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你……你这个逆子,到了这个份上还要强词夺理?”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二皇子萧俊终于也忍不住插了句嘴:“父皇何必要这么麻烦,禁卫军统领这会儿大概在操练手下,负责掌管禁卫军一切事宜的福王叔就在这里。”
这句话提醒了皇帝,他抬头一张望,福王就自发自觉地站了出来。
皇帝这会儿已经气得没有细细审问的力气了,只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来:“你说。”福王拱一拱手:“皇上,上个月,苏相是向我提过这么回事,只不过,臣觉得那个周渠实在是太不成器,根本不能担当禁卫的重任,所以就给回绝了,没想到苏相又找上了晋王,而且,今天早上,那个周…
…周什么玩意儿确实是晋王府的人送到禁卫军来的。”
这句话,虽然主要矛头是冲着萧誉去的,但也毫不客气地把苏恩宏给捎上了,而且,还顺带着往自己脸上贴了贴金,显得他多么公正严明似的。
皇帝只斜了斜眼睛,苏恩宏就慌忙出列下跪:“皇上明鉴,微臣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只是顺口提了一句,并没有想……”
这样明目张胆的谎话,像苏恩宏这么脸皮厚的人,说出来也觉得脸红,所以声音越来越小,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虽然这件事,他并没有太大的热心,但拗不过周氏的一再恳求,还是真的去张罗了一番。
从前这样的事他也做过不少了,但是这一次……怎么眼看着就要栽了呢?好在皇帝今天的主要目标是萧誉,所以压根没再搭理他,只是阴沉地看向萧誉,冷笑一声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