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被人诬陷,凶手定是想掩藏些什么。
如今想来,当日梁海究竟为何要去天遥山?又为何不让随从一同去?他一人上山留至深夜究竟做了何事?凶手又如何提前找到他的?
种种疑惑,皆待查明。
四人一同去了梁海的卧房,房内物品整洁,摆放规矩,看上去却让人无端压抑。
顾离忧一边观察着卧房,一边问着梁彩彩和梁毅两人。
“你们可知梁大人为何去天遥山?”
梁彩彩不敢走近自己父亲的房间,看着里面陈列的物品,眼中泪水打滚。
“大人只说去探望个旧友,别的什么也没说。”梁毅一如往常的公私分明般冷静,进屋便仔细搜索有用的线索。
当时梁大人遇害,按规矩便应该搜索梁府查找证据的,奈何那段时间梁彩彩的精神实在太差,情绪也极其不稳定,他便暂时没有搜查梁府,一心扑在了周府上。
“旧友?”叶思漓蹙眉,为何旧友是需要深夜才能探访的?
据她所知,天遥山上只有一座寺庙,因着叶仲尧常年去小住的原因,庙中的和尚她也认识了七七八八,况且天遥寺戌时便关闭了庙门,不许进出。
这也是为何叶思漓时常不愿陪着叶仲尧小住的原因,她的性子太闹腾,成日与佛像相伴,加之早早关了庙门,溜出去实在不易,太过无聊。
不去天遥寺,梁海又是去何处拜访的好友?
几人将府中所有有关梁海的东西全部翻了个底朝天,其中的公案账簿等顾离忧和叶思漓只随意翻阅并未仔细核对,便交给了梁毅。
说到底,这是他们梁府的事,或者说,这是刑部的事。
顾离忧和叶思漓协助调查,一是不愿看着朝臣因此事生出嫌隙,故圣上有意让他们参与此事;二是他们也不愿看着两个朝臣府中平白遭受冤屈,此事并非小打小闹,一旦落实罪名,恐怕再无翻身之地。
叶思漓走到梁海书房窗边,伸手欲打开窗子。
果然和卧房一样开不了。
“这窗子是怎么回事?”叶思漓转身问着梁毅和梁彩彩两人。
闻声,三人皆走了过来,顾离忧检查了一番,确认窗子是特意被封死的。
梁彩彩道:“父亲说夜里风凉,他不喜吹冷风,便叫人把窗户钉上了。”
“不喜吹冷风?”这个理由,叶思漓显然是不信的,可是看梁彩彩的表情不似说谎。
梁毅似想到什么,立即补充道:
“大人平日夜里确实不怎么出门,哪怕是有公务需要,大人也只交代我去。”
叶思漓和顾离忧对视一眼,梁毅自然也明白其中的不对劲。
梁海是常年习武之人,身体比平人好得多,若说身子吹不得冷风,这太过牵强。
若说是他自己不喜欢夜里出去,可梁毅功绩赫赫,无不是当年昼日不分、艰难奋斗出来的,他好不容易坐上了刑部尚书的位置,坊间对他的传言自然不少。
除非……
萧灵坐在桌前,终于等回了叶思漓和顾离忧两人回来,将近晌午,几人便纷纷上桌用膳。
这几日叶仲尧又开始去找年轻时的战友知己喝酒去了,裕公府里便又只剩下他们几人。
顾离忧将梁府之事细细叙来。
“除了被封死的窗户之外,我们暂时没有找到其他线索。”叶思漓忧愁道。
顾离忧神情看上去也不是很好,嗓音低沉,带着叶思漓少知的冷漠。
“倒也不尽如此,我还找到一条线索。”
“???”叶思漓疑惑地看向他,方才在梁府怎得没听他说起。
“当年京都顾府被灭门后,府中大部分财物皆到了梁海的手里。”
萧灵大惊,“什么?梁海那老头子中饱私囊?”
“京都顾府?”叶思漓观察着顾离忧的反应,问道:“可是熙宁四年以叛国之罪被诛灭九族的大将军府顾府?”
顾离忧面色毫无变化,只淡淡“嗯”了一声。
叶思漓却忽然想到,诧异道:“我或许知道梁海去天遥山的目的了。”
顾离忧垂眸,像是已经猜到叶思漓所言。
只有萧灵十分激动地盯着叶思漓,等待她说出下文。
“天遥山除了天遥寺,还有顾将军和顾夫人的衣冠冢。”
“!!!”此言一出,莫说是萧灵,就连一旁伺候的暮春、涣夏、白一和云安几人也是一惊。
只有顾离忧始终低垂着脑袋,不再作声。
“你是说梁海深更半夜跑去天遥山是去祭拜顾将军夫妇的?”萧灵浑身差点儿起了鸡皮疙瘩。
叶思漓没有回答是与不是,只是疑惑道:“他为何要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去呢?”
若是当年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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