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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锅等着锅烧热,去一边找鸡蛋,还有青菜、猪油。
“那你们怎么卖身了?”
“他们爹因为一些事情得罪了权贵,被关入大牢,我只得变卖家产去救他,只是”
“那救出来了吗?”郁大梅连忙问。
“救出来了,但伤了身子,我们身无分文,亲戚朋友又不收留,只得卖身给他看病,可惜”隋程氏说着,往锅里倒入蛋液。
泪水沿着脸颊滑落。
就算他们都努力了,还是没能留住丈夫的命。
如果不是有人出手,她们一家子的下场,她都不敢去想。
“哎,你们真是太可怜了!”郁大梅忍不住低声。
“”
隋程氏没有回话。
可怜?
其实她们并不可怜,虽然没了丈夫,好歹母子不曾分别,还能呆在一处彼此照拂,等到事了,得一笔银钱和卖身契,她们还能去一个,无人认识她们的地方安家落户,安安生生过日子。
面很快煮好,郁大梅端了去给郁成昆吃。
还在郁老头、郁元氏面前说起隋程氏的过往。
郁成昆默默吃面。
心里对郁成安的恨意又深了一些。
吃饱后回三房,郁成昆便让郁秀收拾东西,“这屋子里,属于咱们的东西都带走!”
“爹,明日就走吗?”郁秀轻声问。
她自然也想搬去镇上,去了镇上,就是小姐,不再是乡下泥腿子。
以后说亲,夫家身份也会不一样。
“嗯,明日就走!”
他明儿个一早就得去镇上,把驴车叫回来搬东西。
这个家,他是真的住不下去。
早些年矛盾其实没这么多,更多是看牟氏收拾南风。
南风
郁成昆咬牙切齿的恼恨着这两个字。
倒是不曾想,她真不是郁家人。
这些年郁家给吃给穿,倒是把她养成个白眼狼。
看着炕上动弹不得的儿子,郁成昆手握拳,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绝对不会!
他要找人,把南风掳走,卖到那等最肮脏的地方,毁她一辈子。
黑夜之中
院子里传来声响,极其轻微,荀宝已快速起身,拿了长剑刺上去,与闯入的黑衣人打斗在一起。
席西洲慢慢走出屋子,看着缠斗的两人,见高低已分,淡淡出声,“屋里说话!”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
在荀宝错愕间,长剑尖端抵在他咽喉上,轻轻说道,“练武之人,可不能三心二意,更不能敌我不分,小子还得多学学!”
收剑进了屋子。
席西洲的屋子有股子淡淡的松竹香,他没有点灯,就那么站着。
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出声,“忠壹见过主子!”
“起来!”
“是!”
黑暗之中,忠壹看着席西洲的背影,静默等候。
他遇席西洲的时候已二十一,席西洲才八岁,八岁的孩子,单枪匹马进了江湖最大的杀手组织腾云阁,说要找老阁主讨教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