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老头闻言沉默了。
吸了几口烟才说道,“这事还得和老二商量,说到底他才是南风的亲爹,咱们只是爷奶!”
“话虽如此,这事若真让老二来,以老二对南风的漠视,最终只会让牟氏给南风找门亲事,牟氏那性子,能给南风找个什么好人家?”郁元氏轻轻呼出一口气。
“咱们呐”倒了热水,轻轻喝了一口,“还是太自私了些!”
为了家里人,不管南风被牟氏苛待。
“所以分家吧,牟氏一直想分家,觉得咱们占了二房便宜,私下不知道嘀咕了多少次,要不让南风跟大房,以此作为分家条件!”郁老头沉声。
“”
郁元氏沉默。
其实她知道,真要分家,大房、三房以后日子不会太好过。
这也是她一直对牟氏虐待南风不发表任何意见的原因。
“分家的事情,你还是问问老大、老三再说吧!”郁元氏好一会后,才出声。
脱了衣裳,上炕睡觉。
炕上暖烘烘的,想到南风,她翻了翻身。
“那孩子,心里一定是恨着我们的!”
怯弱、无能是因为没有依靠,不开口不代表心里不恨。
“她该恨我们的!”郁老头轻声,吸了几口烟,吐着烟圈,看着昏暗的油灯,重重叹息一声,把烟杆放到桌子上,吹灭油灯睡觉。
被窝很冷,两个包子下去,肚子倒是不饿了。
南风躺平身子,闭上眼睛。
昏昏沉沉之中,她听见了哭声,听见了那女孩子哭着说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恨死了这家里的人,以其身体为祭,让她重生,要求就是要为其报仇,让那些亏待其的人得到惩罚。
怨恨真的太重,南风心口憋闷的难受,忽地呼出一口气,才醒过来。
外面传来走路声,好似是郁成安请大夫回来了。
“罗大夫,请!”
“嗯!”
郁成安请罗大夫进了屋子,给牟氏把脉。
“”
罗大夫眉头微蹙,“是染了风寒,得赶紧去热,我这有去热症的药丸,先服两丸,多喝热水,让药效发挥快一些,我再开一剂药,你去拿了药来,三碗水煎一碗,喂她服下,睡上一觉,应该就能去热!”
“多谢罗大夫!”郁成安道。
“救死扶伤,医者仁心,你不必道谢!”罗大夫说着,起身出了屋子。
郁成安让郁珍珠照顾牟氏,跟着罗大夫抓药前,他得去喊南风起来烧水,一会还要她煎药呢。
“罗大夫稍等我片刻,我很快就好!”
罗大夫颔首,去了驴车边。
驴车上,他孙子、孙女裹着厚厚的披风,各抱着一个汤婆子。
见他上驴车,昏昏欲睡的两人睁开眼睛,又很快蒙着眼,昏昏沉沉的睡去。
郁成安站在南风房间门口,沉沉出声,“南风,你起来,给你娘烧水!”
“”南风静默不语。
起来烧水,她又不是傻,脑子也没坏,是被窝不够暖和,还是外面不冷?
没有像以往那般,南风听到声就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锅烧水。
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南风?”郁成安沉声。
“”屋子里还是没有动静。
周遭空气,也好似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