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半,我还是放弃了。我还是想像去年一样,突然出现在柔娜眼前,给她无限的惊喜。
只是去年,给她惊喜不成,反是让自己伤心了!
今年应该不会旧戏重演了吧?
刘一Lang早已杳无踪迹。
我去售票厅排队,刚到窗口,准备问售票员拿一张到重庆的票的时候,有人忽然从侧面拍了拍我的肩。
“你怎么抛下她,就这样走了?”
有些悲伤,有些愤怒,又有些无奈的声音。
听上去比昨晚苍老。
我扭头。
是昨晚那个坐在副驾驶室白发稀疏的老头。
白雪的爸爸。
我忽然记起了我对白雪的责任,毕竟,她那么纯洁,却和我发生了第一次。
她爸一定是为这件事找我的。
我心里很难过。
一边是柔娜和雪儿,一边是纯洁如厮的白雪,我该怎么办呢?
但我还是脱口而出的辩解:“叔,你听我说,前晚,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南娱公司的董事长子扬安排的。他想陷害我,但他并不曾预料到会是白雪,他和他手下都以为是阿莲的那个‘妹妹’……”
我以为他会听不懂,我越说越急。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开脱,难道我真的忽然昧了良心,要辜负了白雪昨晚的为我求情,把自己说得和她的清白毫无干系?
然而那老头却似乎比我还明白,他道:“我知道是那畜生做的!”
那表情又痛又怒又恨。
好不容易他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道:“你能不能暂时不走,先听我把话说完,再作去留的决定。”
排队买票的人很不满的抗议,说我占着位置不买票,耽搁了他们宝贵的时间。
我犹豫了下,还是退了出来,和老头出了售票厅。
在售票厅的门口,我望着外面无穷无尽的霏霏雨丝,如望着数不清的愁绪。
我没有主动说话,我等老头自己说。
老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挽留你吗?因为,这大概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老头的声音很悲伤,像是忍不住要流泪。
我不解,问:“什么意思,难道你……”
我以为,这老头大概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或是因为心情抑郁有了轻生的念头。
老头道:“不是我,是白雪,她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老头的声音明显的在哽咽。
我道:“你说什么?!”
我盯着老头,我的声音在颤抖。
老头道:“白雪,我的女儿,她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
老头重复完,难受的闭了闭眼睛,眼角便大颗大颗的滚出几滴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