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因心脏脆弱,一向是那么惧怕强烈的剌激和鲜血。曾经,在悬崖边,因看到刘一Lang做出像是要跃下深谷,又像是要展翅飞翔的形状,而当场晕厥;曾经,在芳卉园小区楼下,因看到刘若萍在刘一Lang制造的车祸里留下的血污,而深度昏迷。更何况,近来她的病情已远比从前加剧。
我们先前谁都没有注意到她,她被我们所有人忽略。
然而,在所有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刘一Lang,都无动于衷,或是紧张麻木的时候,她却从我们中间站了出来,虽然怯怯,却并不回避,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正视着刘一Lang疯狂的脸,和凌乱衣衫上的斑斑血迹。
我知道,是对妈妈的深深的爱,让她终于克服了内心的巨大恐惧,并鼓起了勇气,站到了阻止刘一Lang破坏妈妈的幸福的最前沿。
我以为,面对这样一个可爱而又可怜的小女孩,面对她那怯怯而又勇敢的眼神,面对她近乎哀求的声音,刘一Lang即使再铁石心肠,也当软了下来,停止了前冲的脚步。
然而,刘一Lang却是那么漠然,置弱小的雪儿于不顾。因为漠然,而更加疯狂焦急,那冲上前,把内心的压抑化作狮吼,然后撕碎柔娜也撕碎自己的渴望,比先前更加强烈,强烈得世上再没有任凭东西可以阻挡,包括可以融化一切邪恶的雪儿的可怜巴巴的眼神。
他一刻也不停的依旧向前。
雪儿紧紧的抱着他的腿,丝毫也没放松,被他的腿拖着前进。
雪儿还在可怜巴巴的哀求:“刘叔叔,你不要破坏妈妈和寻欢叔叔,好吗?”
先前是像在哭,此时已终于无法再坚强,哭出了声音。手虽然比先前还更紧的抱着刘一Lang的腿,可手抱得越紧,眼里的泪水越是无法控制,越是泛滥成灾。
柔娜,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刘一Lang这样冷漠残酷,也许她从来就没想到过,刘一Lang为了达到目的,为了得到她,会如此狠心的连雪儿也可以置于不顾。他曾经也是心疼雪儿的呀,好几次雪儿突然昏迷,都是他亲自开车,把雪儿送进医院的呀。
她彻底惊呆,望着拖着雪儿向自己过来的刘一Lang,眼里没了先前对他的故作冷漠,也没有了对我的故作热情,什么也没有,除了呆若木鸡般的茫然。连自己最疼最爱的雪儿,被刘一Lang那样毫不怜惜的拖着身子前进,她也不知道去保护去阻止。仿佛看不到雪儿苍白的面色和被刘一Lang拖着的弱小的身子,仿佛听不到雪儿可怜巴巴的哀求和撕心裂肺的哭泣。
有人冲了过去,挡在了刘一Lang的前面,质问:“刘一Lang,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雪儿?她还只是个孩子,三四岁的孩子……”
颤抖,柔弱,却严厉的声音。
是如花,对刘一Lang充满愤恨,对雪儿却是无比怜惜。
也许,越是看上去柔弱的人,在关键时候越是能够爆发能够勇敢。先前是雪儿,现在是如花。林黛玉般痴情哀怨的如花。
秋痕也冲了过去,为了雪儿,但更多的像是为了如花。为了替如花伸张正义,打抱不平,也为了不让如花受委屈。
如果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那么如花此生当了无遗憾了,即使她对子郁的爱,最终可能只是镜花水月。
毕竟追求不到想要的爱情,她却拥有了弥足珍贵的友谊。试想,世上能有几个人,能如她般得一友人,爱憎分明,又对自己贴心贴肝?
但秋痕和如花却是完全不同性格的两个人,秋痕如骄阳般火辣,如花却似水般柔情。我怎么也弄不懂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就成了心心相印的挚友。就像永远也弄不懂,机灵古怪的俏黄蓉,为什么偏偏会爱上老实憨厚的痴郭靖。
秋痕也一样的激动,一样的对刘一Lang无比愤怒,对雪儿充满深深怜惜。她粉面泛红,柳眉倒竖,但声音却并不是如花那般颤抖柔弱,对刘一Lang的苛责也更加严厉。
然而,她们的苛责和阻止却并没达到预期的目的,反是适得其反。刘一Lang更加被激怒。他不再是漠然,是无法自控的对抗和蔑视。
他疯狂的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如花和秋痕,疯狂的抬起被雪儿紧紧抱着的腿,视一切阻挡如草芥,肆无忌惮的扑向柔娜。
他向柔娜展开双臂。不是要紧紧拥抱,是要老鹰抓小鸡般蹂躏和撕碎。不同的是,老鹰只蹂躏撕碎对方,他却在蹂躏撕碎对方的同时,也蹂躏撕碎自己。
如花跌倒在地,没有疼痛,只有恨,那么心痛和担忧的望着被刘一Lang拖动的雪儿,眼里禁不住滚出无声的泪水。
秋痕不似如花般柔弱,刘一Lang的用力推来虽同样猝不及防,但她却只是一个踉跄,并没跌倒。她过去,蹲身扶起跌倒在地的如花,眼里是如花对雪儿般的心痛和怜惜。然而,当她扭过头来瞪着刘一Lang时,已完全是咬牙切齿的恨。
有人在我身后轻轻推我,我知道是刘若萍,她一定是忍无可忍,要从我身后挤出来,并且冲到刘一Lang跟前,阻止刘一Lang的疯狂。
其实,即使她不去阻止,我也会去阻止。忍无可忍的不仅是她,还有我自己。
谁再不在忍耐和沉默中爆发,谁就无疑充当了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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