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冥修虽然醒了,但是他的手上还吊着点滴,鼻子里也还插着氧气管。
折雪进来,在询问了他的意见后,摘了他的氧气管。
“尽量快点。他才醒,身体还很虚弱。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折雪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
“不用。折雪医生在这里也无妨,我要说的话很短。冥修,现在通往拉麻国的时空隧道已经被占,我已经没法去到拉麻国了,所以还请你放出你的式神,通知罗休,就说沈星的魂魄在冥狱手中,清环出事了。至于这枚戒指的事情,我的命运掌握在我自己手中,我绝不会听凭它的摆布。对你,我没有恨,但是也没有感情,就算是有,也在白浮·拉迪丝觉醒,师傅和妈妈死的时候消耗殆尽了,所以,我不想也不会和你有任何瓜葛。好了,我要说的话说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深吸一口气,一口气说完了它。
“噗~”冥修吐血了。染红了白色的病服和床单,还有他那张本就因为重伤而苍白无血色的脸。
“冥修冥修~”折雪急忙上前,想要察看他的伤势。
“就这么不想和我有瓜葛?!”冥修挥开了她。
“是!”
一点都不想!
“为什么!”拔下手上的点滴,不顾折雪的阻止,冥修掀开被子,连鞋都没穿,下床,冲到我面前,紧抓着我的肩膀。
疼。
好疼。
但是和师傅和妈妈的死比起来,这点疼算不了什么,根本不值一提。
“为什么!”
血,从冥修挂过点滴的地方流出。
“冥修,你先放手,你的手都”折雪上前,提醒着他。
“戚冰舞,告诉我,为什么!”但是冥修却连她说完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就截断了她。
“好。你想死,随便。”折雪看了他一眼,走了。
“砰~”
还重重的关上了病房门。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冥修两个人。
“为什么!”
只有冥修不断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血,依旧在流着,染红了我的肩膀。
血管,在他手背上青的难看。
为什么?
他还好意思问我?
如果不是他,我会变成孤伶伶的一个人,还连我青梅竹马十年的朋友都把剑刺向我?
从遇到他的那一天开始,我的人生就一直都在被人陷害和设计中度过,没有哪一天是平静的。今天不是这个女同学对我的妒忌,明天就是那个女同学为了把我从他身边赶走而想要杀了我,最后就连我的两个至亲都或直接或间接的死在他的手中,最后还让须臾为了救我,付出了他的性命!
在经过了这么多后,我为什么还要和他有瓜葛?!
我岂止是不想。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的话,我宁愿我从来都没有去过星辰学院,更没有和他相遇过!
“因为闫怀言?”
“……冥修,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你还是先回床上躺着吧,我这就去叫折雪医生。”我伸手,想要掰开他抓在我肩上的手,但是他却反握住我,还我的手包进他的手心里。我抽了几次,无论我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摇摇晃晃中,冥修向我倒来。
出于两年多来的习惯,我本能的伸手扶住了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顺势靠在了我身上,差点没把我给压倒。
“吱呀~”
凳子都被我踢离了原来的位置。
“没力气了。”
“……”没力气的人会说话都带笑?我才不信。我看着不远处的病床,再看着靠在我身上的人,我这算不算是自找罪受?早知道就不接他了,他摔不摔是他的事,最好是摔死他。他死了,这个什么见鬼的天命自然而然也就不存在了。
“就算你不接住我,这点高度也摔不死我的。”冥修毫不掩饰的笑声从我肩上传来。
这人会读心术?连我在想什么都知道。
“我是怕你摔死了,白浮·拉迪丝就更非杀我不可了。”我把他拉离我的身上,然后扶着他,向着病床走去。
“冰舞,非要这个时候提这个名字吗?”冥修苦笑着。
“冥修,我还是那句话,七百年的时间不短,既然等到了,那就好好珍惜,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卖的,唯独没有后悔药卖。”等到他躺回病床,我按响了床头铃。
折雪进来,重又为她挂上点滴。
“别走,陪我。”
拨开他的手,我转身离开了病房。
在病房外看见闫怀言,我没作停留,走过他面前,快步离开了。
闫怀言跟了上来。
我快。
他快。
我慢。
他慢。
我不走。
他不走。
被他跟的烦了,我转身,看着他:“闫怀言!你跟够了没有?!”
他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直接送了我两个字:“没有!”
“看把这张小脸给气的~啧啧啧~”闫怀言笑着把脸凑到我面前,再故意把气吐到我脸上,最后竟然还咂起了嘴。
痒痒的。
不舒服极了。
“啪~”
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再推开。
“左边眼睛大,右边眼睛小,还有还有啊,尤其是这脸这鼻子,都气歪了,真是难看死了,这还是本王的王后吗?本王记得本王的王后可不是长这样的,啊不行不行不行,本王得赶紧去找找,这要是一不小心把她给弄丢了,这一回去,还指不定要怎么惩罚本王呢?完了,惨了,我……”闫怀言一边煞有介事的说着,还一边拍着他的胸口,做着怕怕的动作。
“噗~”
我一拳捶在他的身上。
我有那么凶吗?
罚他?
他可是阎王。
谁有那个胆子。
我可不敢。
“躲?戚冰舞,你是不是傻?你以为你躲了就万事大吉了?白浮·拉迪丝就会放过你了?那枚戒指就会自己掉下来了?你这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懂不懂?平时聪明机灵又挺冷静的一个人,怎么一遇到自己的事情就乱了方寸?你那天晚上怎么说来着?”他一手握住我捶他的手,包进他的手心,一手捏过我的鼻子,再在我的抗议声中把我拉进他的怀中,无奈的问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