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大。他穿着一套蓝色的衣服,衣服口袋上印有“蓝天食品”四个红字。看样子,他是才加班回来。
“妈说你一个人回家,不放心你,让我来送你。”李文像小时候那样,揉着我的头发。
脖子上的玉佩一冰。
呃!
“我没事的,你回去休息吧。”我推着他,要他回去。
“反正都已经走到这儿了,就把你送到家吧,也不差这几步。”李文拿下揉我头发的手,坚持着。
德牧在我的脚上蹭着。
我在它的面前蹲下,它偏头,靠在我的手心里。
痒痒的。
卢俊峰家的门关着。
也是。
他去了拉麻国,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
只是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吃饭了吗?”
“是今天的早饭还是昨天晚上的晚饭?”我把双手背在身后,一边后退,一边问他。
“好好走路,不准这样走!”李文板起脸,提醒着我。
“是!”我向他敬了一个玩笑的礼。
“咚~”
我抚着被敲的额头,不满的看着他。
“我可没和你开玩笑。你忘记你小时候掉沟里的事情了?”
“……”
那都已经是多少年前的糗事了?怎么还提。
“嗯哼,知道的还真多。”闫怀言的声音从玉佩中传来,笑笑的,没有笑意,只有警告。
不过,我怎么感觉酸酸的呢?
这男人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扯开了唇角。
“那不如我给你做夜宵吧。你小时候可是很喜欢我下的酱油面的。每次一到我家,就总是跟我后面,叫我给你做。今天刚好遇上,给你做一次。以后说不定要什么时候才能遇上了。”李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我的眼睛的,我知道那里面的意思。
在我刚满十八岁的那天,兰婶就已经让人过来过了。只是奈何当时我手上还有着和冥修的姻缘线,而且妈妈也不愿意看见他和李叔兰婶他们被人嘲笑,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我,在他们眼中,说的好听一点,我是一个怪物,可要是说的难听了,我就是一个神经病。
“好。”我答应了他。
一进门,李文就去了厨房,开始给我下酱油面。
德牧在客厅里玩着之前妈妈给它买的那个小皮球。
我搓它的耳朵,它理都不理我,随我搓。后来或许是被我给搓的烦了,它直接就跳上沙发,把我给扑倒在沙发上,还伸着它的舌头,弄的我一脸的口水。
湿湿的。
也粘粘的。
玩的累了,就趴在我身上,不肯下来。
“皮皮是真的很喜欢你。”李文端着酱油面从厨房出来,看着我们这一人一狗,无奈的摇头。
李文下的酱油面还是原来的味道。他知道我不喜欢鸡精的味道,所以从来都不放。
我就像一个几天没有闻过饭香味的难民一样,狼吞虎咽的嗦着,毫无形像可言。就连闫怀言都在玉佩里发出了嫌弃的声音。
李文也斯斯文文的吃着他的那碗。
一碗面下肚,我再来一个毫无形象的饱嗝,再加摸着我的肚子。
李文又一次无奈的摇头。
我把李文送出家门,再看着他没入夜色中,这才转身,准备关门。
“文哥哥~”
“……”激灵中,我看着这双环在我腰上的手。
这个闫怀言,居然学我刚刚说话的语气。
“我亲爱的夫人,我怎么没听你叫我一声言哥哥呢?”闫怀言咬在我的耳朵上,没有松开。
“闫怀言,你先放开我。”我一边掰着他的手,一边躲着他。
“叫我什么?”
呃!
他是松开我的耳朵了,可是环在我腰上的手却收紧了。
“戚~冰~舞~”
“那个夫君,你先放开我。”
识时务为俊杰,我还是先认怂吧。
“嗯。这次就先放过你。要是下次再敢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这么亲密,就没这么简单了。”
我松了一口气,终于松开我了。
下一秒。
天旋地转过后,他居然把我给抱起来了。
接下来,我和闫怀言跟了它三个晚上。可是那个东西很是聪明,见有我和闫怀言跟着,它就全程都附在李叔身上,就是不肯出来。
闫怀言说不是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硬来。
我只能忍着。
那块坟地干净了,李叔没有再去,可是也病了。他的大儿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个道士,说是来帮李叔驱邪的,兰婶不信他,急匆匆的跑来把我给叫了过去。
当我赶到李叔家的时候,那个道士正在他们家的院子里摆弄着东西。
我认得他。
陈明案。
他也同样认得我。
我接过兰婶搬来的凳子,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看他把他的那些东西都摆弄的差不多了,我这才从凳子里起身,去了李叔和兰婶的房间。
李叔的大儿子拦着我,不让我过去。
“李全,走开。你找来骗子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算账呢,现在还敢拦冰舞的路!”兰婶怒着就把李全给推到了一边。
“妈~!”李全愤怒的看着我。
“李全我告诉你,没有冰舞的允许,你不准进这个房间,要不然,你就不要姓李了,爱姓啥姓啥去。反正在你眼里也从来都没有过这个家。”临关门前,兰婶警告着李全。
我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李叔,也看见了守在李叔床前的那个东西,他驼着背,低着头,在自责。
“家栋,还记得我吗?冰舞姐姐。你以前可没少偷我家的黄瓜,有一次还掉进了我家地边的那条小河里呢。”在看见它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认出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