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双眼,我才发现,刚刚音乐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可能是昨夜一整晚没睡好吧,太累了。
躺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被子。
『是韩笙吗?』
『他抱我过来的吗?』
『他出来了吗?』
『他人呢?』
我看看四周,不断的张望。
没有看到韩笙的身影,我叹了一口气准备从沙发上爬起。
忽然间我听到蓝涧传来钢琴盖阖上的声音。
『原来韩笙还在蓝涧里。』我心里想。
听到他从房内走出来的脚步声,我赶紧将眼睛闭上,假装仍然沉睡着。
脚步声从房内延伸到客厅,来到沙发后,静止了。
我感觉到身旁有一股微微的热气,慢慢靠近。
我感受到他正轻拂着我的浏海……
我不敢睁开眼,但身体微微的颤抖着,甚至连呼吸都感觉急促了起来。
『他应该不会发现吧?』我暗想。
“妳知道我有多生气,昨晚看到你和曦禾……”还说到一半,突然停住。
『难道他知道我假装睡着吗?他是在问我吗?我需要跟他解释吗?』我开始紧张起来。
“对!我承认吃醋,而且非常愤怒……”
“可是……我根本没有资格生气。”韩笙微微发抖的说。
“曦禾才是最适合妳的,他会对妳好的。”
“他……他能陪妳到白首。”
“我连最基本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都做不到……”
话说完,我忽然感受到韩笙一滴泪水悄悄的滴落在我的脸颊上。
前些日子,知道韩笙心脏问题之后,对于他的一些反常行为及若即若离的好奇驱使下,我偷偷查了些相关的医学资料。
我大概知道韩笙在担心什么。
也知道他在害怕、逃避什么。
据2009年美国心脏协会的研究数据显示:心脏移植术后1年生存率,男性患者可达88%;术后5年生存率,男性患者可达73.1%;而49%的患者心脏移植术后生存期达到10年。
而韩笙的心脏移植至今,仅仅三年多……
“这颗心……不是我一个人的……”
“忘了我吧……”韩笙哽咽许久。
听韩笙如此悲痛欲绝的声音诉说,我不知此时应该立即睁眼回应,还是继续假装熟睡。
但我知道此刻自己的情绪也崩到了极点,我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
其实我真的好想紧紧拉住他的手,但同时我也清楚了解,韩笙不会因此而接受。
因为他内心的那道门一直封闭着,完全钉死。
那是一道过不去的坎。
如果这是他的决定,那我会尊重他,不会戳破。
倘若哪天他愿意破心门而出,我也会欣然接受,一个人能活多久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而他在意的那颗心,虽然是以珊的,如果我是以珊,我也会希望他幸福的,更何况以珊早就走了……
跨过不的,是韩笙自己的那颗心。
只是我也明白,现在说这些都不是时候。
#~#~#~#~#~
今天是在上海的最后一天。
严格来说是最后半天,因为下午三点的飞机即将离开。
中午收拾好行李之后,我直接在客厅等待保镖,昨晚他专程打电话说要送我到机场搭机。
看着这三个多月来居住的蓝居,心中竟有强烈的不舍。
眼前一切是如此的熟悉,每一个地方都有着满满的回忆。
望着开放式的厨房,虽然我不曾下厨过,却想起每天在厨房里辛苦做早餐的韩笙。
看着客厅里的沙发,无数次保镖、韩笙和韩晴我们在这里聊天说话的开心模样。
看着墙上,想起那幅被韩笙拿掉的蓝月的画,那是我在第一天来到蓝居,第一眼就被吸引的地方。
打开蓝涧,里面充满着韩笙的身影,还有三天前那整晚贝多芬的月光,仿佛在耳中不断回响。
“小瑜儿,都准备好了?”大门一开保镖走了进来。
“恩。”我的心情有点沉重。
“我先把妳的行李拿上车。”保镖贴心的将我全部的东西都拎了出去并放上车。
离开之时,我看了蓝居最后一眼,转身离去。
☆☆☆
车子缓慢的在公路上行驶,这是三个月有史以来,保镖开的最慢的一次。
“二郎神,今天你的三叉戟状态不佳喔?”我笑着跟保镖说。。
“没这回事!我只是舍不得这么快就送妳到机场。”保镖露出不舍的声音。
“我也有点舍不得离开上海……”被保镖这么一说,我也感伤起来。
“对了,韩笙托我把东西交给妳。”保镖指着我前方的小抽屉,让我打开。
打开抽屉,我惊讶了一下,那是我在船上遗失的记事本,
原来记事本没有丢,一直都在韩笙那里,我拿出记事本,顺手往包包里一放。
“谢谢,我找这记事本很久了,之前还以为落在船上,我都放弃寻找,直接买了一本新的了。”我对保镖说。
这两天都没有见到韩笙踪影,就连在公司也没见着面,我知道他应该是刻意躲着我,但就算知道,却也束手无策。
“小瑜儿……不要怪韩笙没来送妳……”保镖忽然说出。
“放心吧,没有。”我叹了一口气。
“给他一点时间吧!”保镖手抚着方向盘沉思,深邃的黑眸中浮现出平常的温文尔雅,让保镖俊挺的面容,看来更增添了几许温柔。
“恩。”我淡淡的回。
如果没有听到前两天韩笙真情流露的那番话,或许我还会存在一点希望,不过现在我清楚知道,要那只倔猫想通堪比天方夜谭。
不过我倒是非常意外保镖的反应,我想他应该多少知道我对韩笙的好感比较多些,而之前他似乎也知道韩笙内心纠结状态,所以强调了两次公平竞争。
为什么保镖明明对我有意思,也大方并公开声明要追我,却还能这么客观的去对待韩笙、为韩笙说话,我实在不了解男人的兄弟之情。
甚至在前两天我将钥匙丢还给他,追上韩笙时候,他一点也没有责怪且不高兴的意思,反而更加贴心照顾我的情绪。
或许这就是保镖吸引我的地方,像个温柔的大哥哥般,纵容并包容我的所有。
车子很快抵达机场,进机场之前,我跟保镖说不用再送了,到这里就好。
我推着行李箱,一个人走进机场。
找到了航空柜台我直接办理登机手续,请值机人员帮我选最前面,靠窗边的位置坐,确定行李托运完后准备离去。
时间过得真快,看着浦东机场,不禁又想起三个月前来到浦东机场,第一眼看到那又酷又拽还不帮忙拎行李的瞎猫司机,来机接送的景象……
我伫立在机场中央,发呆。
“小瑜儿,终于找到妳了。”忽然间有人在身后拍了我一下。
“你怎么跑来了?”我转过身一看,原来是保镖。
“我把车子停好后,过来陪妳!”保镖喘着气说。
“不是说不用送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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