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歌满脸欢喜,直接从那小二层楼上跃步跳了下来。苏沐枕虽想阻拦,但还是月九歌快了一步。
“九歌的功夫真是见长了……还记得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样可以放肆的功底。”苏沐枕心想着,可又转念一想,自己也是许久没有见过月九歌练功,不知他如今是什么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怎么会呢,九歌,”苏沐枕摸着月九歌的头,“你苏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吗……诶?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月九歌突然扑进苏沐枕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环着他,“我……还以为你这次出了什么事……”月九歌的声音越来越弱,接着他便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显然是困意又袭来了。“哥哥……我……好怕……”然后又昏昏睡去。
“诶,九歌……”苏沐枕本想叫醒月九歌,但还是放弃了,他只觉得这小子是困的糊涂了,甚至说起了胡话。可他却不像月九歌懂自己那样懂月九歌。
“九歌,别睡沉了,我扶你回去。”苏沐枕扶着月九歌慢慢向房间里走去,月九歌不时的呢喃着“哥哥”两个字。苏沐枕不免觉得心疼,自己与月九歌并没有血缘关系,仅仅是相识多年,他竟已然把自己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
终于,苏沐枕将月九歌扶回房间,稍稍整理让他睡下,转身正要离开房间,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苏沐枕,你真的懂他吗?”
这是沐兮的声音,苏沐枕觉得十分惊愕,猛然回头,只见沐兮坐在月九歌的床边,看着安静睡着的月九歌,眼眸里本该是一池净水,却因为泛起涟漪而变得浑浊。
“你说什么?!”听到这句话,他除了疑惑,就只剩下了疑惑——自己不懂月九歌?自己年少时与月九歌相识,却被一个凭空出现的人说自己不同他,真是可笑。
“姑娘你可真是会说笑。”苏沐枕冷笑道,“莫不是灵山不好了,让姑娘下了山来到这凡尘。”
沐兮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一颗一颗的水珍珠从眼睛里掉落下来,凝泪成冰,掉落在月九歌的手上,又消失不见。
“哥哥……”月九歌梦里呢喃着。一旁的沐兮轻抚着他的面庞,一身白衣,干净无瑕,世俗的词语去修饰形容都显得太过多余。也许是是因为眼泪的缘故,梦里,月九歌见到了沐兮,梦里是无尽的黑夜,沐兮的一袭白衣成了黑夜里唯一的光源,眼泪从眼角里一颗颗掉落在地上,眼泪掉落的地方,开满了山茶花,白色的山茶花渐渐吞没了梦中的黑夜。
“是你?”月九歌很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正是他前不久才遇到的那名故弄玄虚的女子,“你究竟是什么人?”也许是这遍地的山茶花,月九歌并没有当时那样的愤怒,只是平静问着沐兮,像是个长大了的孩子,没有焦躁,平静如水。
“山茶花......开了......”沐兮捧起地上的山茶花,含着泪笑着,一颗颗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从眼角滚落。月九歌看着眼前的沐兮,已然哭成了泪人,心里除了泛起的怜悯,就只剩下了空空的迷茫。?“在你身上,我只看到了漫长的黑夜。”沐兮呢喃着,在月九歌的梦见中一点点消失,留下的是遍地的山茶花。
梦外,苏沐枕看到沐兮化作花瓣,一点一点消失不见。山茶玉佩也不再发出灵动的光,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都是发生在时间的间隙里,那么漫长,却又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