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杀一头落单戈隆,再加上我这个猎人的帮助,成功率还是挺高的。”
罗非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随后睁开眼睛回答道:“计划还是很不错的,成功率很高。”
一个人,计划的执行力是有限的,过多的步骤和备用计划在这种情况下反而会变成拖累。
“呵呵,本应如此。”芬瑞斯的无奈让罗非终于想起了最开始的问题:“你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
“杀错了。”
“杀错了?”
“啊,本来我是用我的座狼追踪那头蠢货戈隆身上的同胞血迹来着,结果没等我先去跟白爪取得联系,就碰上那头戈隆了。”
“嗬,你这运气不错啊!”
“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猎杀,于是当机立断,想来个战术转进。
可你也知道戈隆是有控制大地的天赋的。我跑了半天,发现根本就跑不出去:那家伙根本就是在耍我们。”
“既然如此,何来杀错一说?”
罗非的打断让芬瑞斯略有不满。
“你听我说完啊,本来我都认为这是我的最后一战了。结果不知什么时候,从旁边又杀出来一头戈隆。
两头戈隆打在一起,身上的味道也混在一起,我的座狼也分不出来谁才是我们的目标了。没办法,我就点肥羊点了一个作为自己的目标。”
“于是?”
“我估计你猜出来了,对,我可着劲儿削的那头戈隆是友军。”
听完这话,罗非的脸不断抽筋,“我说,你就不能两边来个雨露均沾?这个来一下,那个来一下?”
芬瑞斯一脸“你TM怕不是个zz”的表情深深的伤害了罗非的尊严。
“大哥,一头戈隆长十几步,高十几步,俩大玩意儿还搁那摔跤加大地法术,我还两边都打,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罗非拍了拍自己的太阳穴,“是我的失误,我的失误。”
“不过还好,还没等我把友军砍死呢,就来了支雷神步兵队把我的敌人给宰了。”
“随后你就被抓来了?”
“是啊,对了,白爪和雷神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抱歉,这个事情吧……”自己面前男人的欲言又止让芬瑞斯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这个事儿我现在是不能跟你说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个跟霜狼有关的情报。”
本以为什么都问不出来的芬瑞斯一脸奇怪:“与我们有关?”
“对,与你们有关,你回去给你家老头子带个话,就问他想不想在刀塔堡头,痛饮敌血。”
“这种事情,你应该找一个使节来办。”之前聊家庭聊的挺好的芬瑞斯一听老头子三字立刻不高兴起来,“啧啧,我是在帮你。”罗非两手抱胸,故作高人状。
“什么意思?”年轻的芬瑞斯成功被“我是为你好”这种典型的忽悠开头吸引了注意力。
“我问你,你出来之前跟你爹说了没有?”
“跟他说我还能出来吗?”
“那你回去以后打算拿什么理由应付你爹?”
芬瑞斯陷入了沉思。
“之前,你回去就是等着吃禁闭,甭寻思,现在嘛。”罗非的坏笑表达着“你懂的”这样的潜台词。
“可是……”
“放心,你有任务在身。无论是戴罪立功还是使命需要你爹都不会关你禁闭。
至于换个人跟我谈?我不见不就完了,当初我是跟你说的,那使者我就认你芬瑞斯一人,其他的?我认识你老大贵姓!万一你顶着霜狼使者的名义来我这儿骗吃骗喝怎么办。”
即使听到罗非的插科打诨,芬瑞斯仍然不愿松口。
“哎,你是不是就是单纯的不想见你爹啊。”罗非有充足的应对叛逆期的经验,一看自己用利益无法让芬瑞斯动心,就只能去解他的心结了。
“我的父亲,他总是跟我讲家人的重要性,总是告诉我不要那么痴迷于力量,告诉我不要光想着用武力复仇,要多为氏族想想。他总是在跟我讲,他从来都不愿意听我讲!我说的一切都是莽撞!是经验不足!是不懂事儿!是……”
“你爹说的对。”罗非一句话彻底激怒了芬瑞斯这头孤狼。
“你说什么?”芬瑞斯愤怒的蹿起来,眼睛有狂暴变红的倾向。
“我问你个比较敏感的问题,如果你不叛出部族或者死的话,你爹能把族长这个位置交给杜隆坦吗?”
“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能?如果真这样了,你的位置怎么定?摄政王?还是大将军?杜隆坦怎么命令你?
于亲上,你是他大哥,于理上,你是他的手下。氏族的理跟亲分不开,你难道不会尴尬?杜隆坦难道不会尴尬?你手下的人难道就不想你当上霜狼酋长然后混个将军当当?杜隆坦的手下能放心你吗?”
人的学问已经让几千年来的天朝先贤给研究透了,除非哪天人能光合作用或者吃石头活着,否则老祖宗的话一直都用的上-by罗非。
罗非这一通分析让芬瑞斯明白了自己之前是想得太简单了。
“也就是说……”
“你爹在教你怎么去做一个酋长,霜狼是霜火岭最强大的氏族,其主要原因不是力量,而是智慧。
你的父亲告诉你家人最重要,是怕你因为追求力量而误入歧途。你的父亲告诉你多为氏族想想,就是为了让你能合格接班。我也不指望你能理解,但我希望你能多想想。”
芬瑞斯沉默的离开了罗非的小议事帐,后者看着前者的背影,“别忘了啊。”
“我还不至于连这样的诺言都无法遵守。”
“报告罗非大人。”等芬瑞斯远走后,传令兵前来汇报。
“说。”
“戈罗大人说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好,其他人知道了吗?”
“有别人负责报告。”
“雷神之王,你的位置,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