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向那人询问,那人伸手点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从他眉心中升起一团白光,白光飞到空中炸开,显出一段画面。一条河流,没有源头,也没有尽头,有静静流淌的时候,有势如奔雷波涛汹涌的时候,流过高山,流过峡谷,流过草原,甚至在岩浆遍地的地方也是淙淙不绝。
水流汹涌的地方,会有岸边的石头被河水裹夹顺流而下,在河水的冲刷下慢慢变得圆润,莹白如玉。等到静静流淌的时候,石头随着流水静静的散落在河湾,好似亿万年间一成不变。
我不由心中一动,从没见过的河流,石头,又是石头。
鸟人的声音幽幽传过来,柳依翻译级别很高:“这条河流,需要修为到了才能得见,不过修为高了是什么程度,估计没有定论的。不同的界域对这条河流的名字不同,比如时间长河,比如造化河流,比如真灵之河等等。在我的界域,叫做永恒长河,河边那个石头,叫做永恒之石。”
永恒长河?永恒之石?石头?柳依的梦中也出现了石头?
鸟人的声音停了,我急了,继续说啊。我看看柳依,想起来一个问题,这域外我没办法辨别方向,估计是没有能力从一个界域向另一个界域,可是柳依从她的世界来到了我们三界。
于是我问:“你是怎么有能力在域外自由来去的?如果是凡人魂魄,也能够在域外自由来去吗?”柳依替我问他,他却并没有理睬我,而是自顾自的在说:“永恒长河蔓延每一个界域,它像是。。。等级更高的事物,任何界域都存在。但是有大能之人,可以隔绝它与现世的联系。如果被施法隔绝了永恒之河,那此界之人便永不能飞升。所以有的流放之地,或者关押之地,就会有这种阵法。”
是说我三界么?
鸟人微笑:“我们界域传说,任何有灵智的存在都在永恒之河中有真灵存在。飞升,就必须将自己的真灵从永恒之河中捞出来。永恒之石的作用,是显现永恒之河,穿透所有法术和阵法,显现。据说还能帮助内世界具象化。”
将真灵捞出来?怎么捞?用什么东西去捞?
怪不得,怪不得,上古大神后,无人再飞升。
柳依继续:“你们这个界域,从来不是秘密,知道的人很多,但是因为我刚才说的那个原因,大势力看不上,小势力进不去,所以其实是很安全的。不过那只蜘蛛,他们的女王,在原族的争夺战中失败了,所以,他们必会倾全族之力,抢夺你们的界域。”
可是,你是为了什么,来此等待,告知我这些?因为善良?
鸟人继续说:“你们这个界域的来历,我出来之前曾经在资料里看到过。不过你们依附的原界域已经败落,被抽取了全界域灵力,成了没有灵力的不毛之地,所以你求援也没办法的。如果你们战败,又想活命,甘愿全界域为奴,可持这面令牌,我族会有人接应,我主会为你们再造新的界域。”
嗯,有点幻灭,他原是盼望我们全界域为奴。不过我倒觉得这样才是我能接受的。我接过令牌,让柳依问:“怎么用?”鸟人回:到时候毁掉就会有人来。
我轻轻一推,将柳依送回界内,果然又传来一阵头晕目眩。鸟人果然转身要走。我强行压住难受,将手心中早已画好的困阵甩出去,拦住鸟人。柳依回了,我与鸟人互相并不能再沟通。鸟人愤怒的大吼,取出剑来,一剑劈向我的阵法墙壁。我本就不善阵法,何况域外作战我不熟悉,故而阵法之力很是微弱,完全受不住鸟人一剑之威。
我飞身上前,拦在他前行的路上。鸟人说了什么,我听不懂,我问:“普通凡人魂魄,能不能穿越两界?”鸟人耸肩摊手,估计是表达看不懂。我也无奈,为什么柳依可以毫无障碍的懂这么多语言。鸟人从怀中爆出一个小盒子一阵倒腾,小盒子一阵光芒闪过。
鸟人伸手示意我再说话,我将我的问题再次重复一遍。小盒子叽叽咕咕换了许多种声音,最后终于传出一句,鸟人睁大眼睛,回了一句。过了一会,小盒子传出生硬的两个字:“不知。”诶,柳依走了,我居然能继续与鸟人交流,我有点喜出望外啊。
我对鸟人说:“我们先打一架,让我见识见识域外的人和域外的战斗。”鸟人点头,收起了盒子。我取出墨影,我一般喜欢用法术,但是真要争斗用剑还是比较顺手的。鸟人直接冲过来,我发现他的剑,是重剑,以力量见长,而且铸剑的材料本身也是坚硬。我的墨影在这样的剑下估计占不到优势,于是我收起墨影,取出一把师父炼制的大刀,横刀一档。
眨眼间我与他便已经过了千余招。当然,双方都还算不上出了全力。他挥手,做了一个打住的姿势,我收了武器,停手。鸟人又取出那个小盒子,然后望向我,好吧,毕竟如今是我需求人:“那个蜘蛛家中,如你这般的人多吗?”
鸟人笑起来,不掩饰那种看土包子的眼神:“他们一族,强过我的不过双手之数,他们的恐怖从来不在于修为高,而是在于数量多。即便我族,也不愿招惹它们。”我不由皱眉:“永恒之石,能与我细说吗?”
我干脆取出条案几凳,示意他坐下来。取出茶杯茶壶泡茶,然后一人一杯。鸟人开口就是问题,而且这丫常常无视我的话:“那个女人是你夫人?你为什么要让她走了与我说话?要背着她问什么?”我撇嘴:“只是觉得打架这种事影响我的形象而已。”
鸟人听了盒子晚了半晌的话,瞠目结舌:“影响形象?女人不都喜欢强者,看你打架厉害会更倾心啊。”我觉得鸟人有点笨:“那万一我输了呢?多没面子。”鸟人给我竖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