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书心下冷笑,这一段时间余皇对他态度为什么这么奇怪,这下有了答案。
当年杀了不知多少的知情人,偏偏让红珠躲过去了,还成功活着来到了余皇身边。想来该说的不该说的,又添油加醋混搅是非了什么,余皇都已经听过了吧。
这可真是难办了。
余皇在上面一直用犀利的眼睛瞄着祈俞书的反应,祈俞书表演的很好,将眼神中的惊骇潜藏很深,再次道了一句多谢父皇后,他就毫不犹豫的将滚烫的茶水喝进了肚子里。
他不怕这里有毒,因为他相信毒对他无效的。
会被血液过滤掉。
还散发着热气的水径直入喉,整个嗓子都火辣辣的疼。
红珠眼里的狠光越来越亮,但祈俞书丝毫没有反应她又疑惑了。
片刻后余皇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挥了挥手道:“好了,你退下吧。”
“儿臣告退。”
当祈俞书转身要走时,余皇又恍然来了一句:“朕倒是想念皇后了,曾经也是朕的结发妻啊。”
“……”
…
夜晚偏僻小院内,瑁丹趴在窗檐口处眼睛一眨不眨的在认真做事,纤细的手也被冻的通红,他刚才在外面捧了一大堆雪,正在做雪雕呢。
不知过了多久,瑁丹淡红色的眸子闪过欣喜,小心翼翼的捧起这个雪雕道:“绾绾姐,你看看我雕的像不像?”
血绾绾好半天才回应,似乎是刚睡醒倦怠道:“哈~还以为你在做什么呢半天不出门,原来是雕个屎啊。”
瑁丹:“……”
“不是的!你再看看!”瑁丹毛茸茸耳朵一抖,极力证明这个冰雕是何物,“你看这像不像君柒的原型?它一卷一卷的把自己围起来,这头上还有一只小松鼠!”
血绾绾沉吟半天,道了一句:“原来君柒蜷缩起来是一坨屎形?”
瑁丹深受打击,耳朵和尾巴瞬间耷拉下来了。
血绾绾见状伸出一条藤蔓拍了拍他的头,又指了指蛇形雪上的“小松鼠”,道:“这个姐看出来了!你看跟你一样多可爱啊~”
瑁丹:“这个雕的就是我啊。”
血绾绾表示非常郁闷,如果不是说这是蛇和松鼠,路过的还以为是谁拉了一泡大的被雪埋了呢。
但是她又能说什么?这一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陪着瑁丹在人界这个空寂的皇宫里,是非常清楚的知道,他有多想那条破蛇。
果不其然下一秒瑁丹就趴在了窗沿上,透过缝隙瞧向外面惨白的月亮,喃喃自语的说着:“我好想他,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好好修炼,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也想我。”
没有声音回应他,因为思念是无法通过别人来诉说的。
一声喵叫打断了他的思绪,瑁丹醒神起身走到床边,从最下面拿出了一件红袍,这上面还有未散尽的血腥味不知是何人的。
“今天再杀三个,就收工。”
红袍哗啦一声披在了身上,兜帽将脸遮蔽只露出惨白的下颌,无端生出神秘的气息,包括对死亡兴奋的冲动。
瑁丹弯下腰抱起了小白猫,低声道:“今天还得拜托你了。”
“喵!”小白猫重重的嗷了一嗓子。
瑁丹身形一闪就冲出了房门,身后门上贴的赫然是以假乱真的假符箓,这一段时间以来他都是靠这个才欺骗了祈俞书的眼,这才能在宫廷内杀了那么多个道士不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