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玥三步并作两步,一脸愤愤不平地上前跪下,“义正言辞”,“我姜家素来与那罪妃有不共戴天之怨,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会铭记在心,如今臣妾已是东宫侧妃,更应全心全意侍奉太子殿下,又岂会和那罪妃扯上瓜葛!更不要说是拿到她的什么赃物。”
她回头看了一眼苏染,再看向皇后,似乎自己也气得不行的样子,“太子妃硬要说这簪子是臣妾所送,显然是想把臣妾拉下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请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说完,她伏地磕头,十分干脆。
皇后自然知道姜家武将的忠心,再见这姜楚玥深明大义,礼数有加,自然不会以为是她在作妖,“好了,你起来吧,孰是孰非本宫心里清楚。”
“谢皇后娘娘。”姜楚玥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心里得意地乐开了花,她倒要看看她这个太子妃还怎么做。
苏染也不能一句都不辩解,急忙措了辞,“母后明鉴,臣妾确实不知此簪的来历,否则定然不会戴着它出现在这里的。”
“那你倒说说这簪子从哪里来的?”
“这……”苏染低着头,苦思冥想也编不出个理由来,她想说她是被栽赃陷害的,可是栽赃她的那位正主方才已经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了,她还能怎么说,这么一个罪妃的东西总不能是她捡来的吧?
她如此支支吾吾,在皇后的眼里就是已经真相大白,她怒拍桌子,“明明就是你处心积虑,还攀咬姜侧妃,如此不懂礼数,大逆不道,本宫实难容忍,来人,将太子妃……”
“母后先息怒。”一直坐在一旁默不吭声的穆仁潇终于开口了,“我相信太子妃并非有意为之。”
皇后和苏染同时不解地看向他,早不说话晚不说话,偏偏这个时候替她辩解,皇后暗自深吸一口气,“哦?此话怎讲。”
“儿臣之所以想在民间选妃,就是因为民间女子家世简单,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枝节,所以这选定的太子妃必然是知根知底,据儿臣所知,苏染与那罪妃并无半点干系,没有家世没有背景,她入宫自然是小心谨慎,倘若她真的如此处心积虑,那她自己的位置都还没坐稳呢,又怎么会如此冒失地来冒犯母后呢?”
穆仁潇回头看向那个丫鬟,“至于这发簪,我倒是怀疑是不是这婢女和什么旧人牵扯了不该牵扯的关系,把祸端引到苏染身上,毕竟这太子妃之位总有人见不得别人的好,不然方才她为何如此急切地想要让您看出一切都是苏染的不是?”
皇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没想到这半路杀出来的拦路虎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不过仔细想想他的话也并无道理,“苏染,殿下的话可是事实?”
苏染微微抬头,触碰到穆仁潇的视线,明白了他的意思,低下头接言道,“回母后,这发簪确实是这宫女送上来的,臣妾以为是内务府送的,并没有多想,哪料她攀咬姜侧妃,让臣妾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没有说出真相,惹母后动怒,还请母后责罚。”
皇后看穆仁潇的意思是准备保她到底,这二人一唱一和,倒是摘得干净,好一个“不知者无罪”,所幸这大殿之上还是能有一个背锅的人,倒也说得通,“此事虽与你无关,但是也是你管教无方在前,罚你禁足云裳宫七日,来人,将此婢女带下去好好审问,决不可姑息!”
那宫女被带走时极力挣扎,但是被捂住了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苏染松了一口气,起身时腿都是软的,还好另一个宫女上前把她扶了回去。
“今日是母后诞辰,不要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坏了心情,儿臣敬您一杯。”
全场都随着举杯,言之若看向姜楚玥,她现在是真气的不行,本以为可以借机扳倒太子妃,没成想人没扳倒,反而是把自己暴露了,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她在皇后面前肯定是留了个好印象,她就担心太子妃会不会给太子吹枕边风。
云裳宫
宴席有多热闹,苏染记不得了,她只记得她差点死在大殿上,所以回来之后整个人还有些魂不守舍,不只是因为怕,也是因为姜楚玥的手段让她有了新的认识。
穆仁潇看她的样子,冷冷道,“吓到了?”
苏染回神,“多谢殿下方才替臣妾说话。”
“我不是帮你,我是帮我自己,你是我挑出来的,亲手捧上的太子妃之位,如果做实了你的罪名,我的脸往哪搁?我折腾这一番岂不是得不偿失?”
苏染没有辩驳,无论他是怎么想的,他救她是事实。
“我且问你,那簪子到底是谁给你的?”
“我若说,你信吗?”
“信。”穆仁潇虽不知道她来皇宫是为了什么,但是他看得出来她并非是这般处心积虑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大殿之上被姜楚玥三言两语的辩解就搅得一个像样的理由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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