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房间里,地上蜷缩着一个男孩,近看鼻青脸肿,没被衣服遮住的地方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咯吱,木质门被人从外打开,进来的是个男人,估摸着二十五六岁左右。男人看着地上的少年,眼里充满不忍。走上前蹲下拍了拍少年的脸,“喂喂喂,醒醒。”年轻男子眉间紧皱,轻声道:“该不会?”见状伸出食指立即去探少年的鼻息。“还好,还活着,还活着。”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走了出去。
易阳被打晕之后被那个混混注射了镇定剂,所以迟迟未醒,随后就被他偷偷卖到这个鬼地方来。
不一会儿,年轻男子又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瓶水,先是把水倒在手里往少年脸上弹。几分钟后,只见少年睁开眼睛又闭上眼睛,等意识有点恢复之后,少年想他这是在哪里,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小窗户,跟一扇木门。
木门再次被推开,这次年轻男子手里拿着一个面包,看见少年清醒了。说道:“你把这面包吃了,补充一点体力。”
少年看着眼前的男子不语,眼里充满警惕。年轻男子轻声笑道:“你不用怕我,在这个地方只有我可以救你,而你也只能相信我。”
少年虚弱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年轻男子沉声说道:“鱼龙混杂,充满罪恶的地方,你放心,相信我,我会救你出去的。”很显然他不会告知太多。
四年前他听从领导指令,在这个地方潜伏卧底,从一开始啥事都的小弟,在一次偶然的计划接触这个会所的三哥,才得以重用,三哥在整个会所里地位排第三,好几个月前他就联系不到外界,他一直在等待机会,也许现在机会来了,这里是封闭式管理,只有那些“业内人士”才能正常出入会所,地理位置也是相当隐秘。
也许是年轻男子的话跟那坚定的眼神让他稍微放下戒备心。接过面包,直接啃起来,不料吃太急了,又太久没进水进食,一下子咽住,少年咳得满脸通红,眼前出现一瓶水,少年接住喝起来,才顺了下去。
在这个望不到“蓝天白云”的地方时间过得很漫长,短短几天,却像是过了好几年的感觉。少年有了年轻男子的庇护,会所的其他人不敢拿他怎么样,本来像他这种白皙又干净的脸蛋五官精致男孩子会很抢手,除了身体不强壮让他看起来很柔弱,现在他每天只需要在后厨帮忙洗碗洗菜。这是年轻男子的安排。
就这样过了大概五个月左右,有一次年轻男子偷偷跟少年说晚上让他在后厨的小树林等他,晚上的小树林幽静一片漆黑,因为这个地方平时没人会来。年轻男子从另一边走了过来,少年看见来人轻声喊一声:”铭哥。”男子表情严肃嗯了一声,表示是自己,这个时候的他跟平时不一样没了嘻哈哈跟开黄色玩笑时候的模样。王铭不是他的真实名字。男子在少年耳边低声说着话,四周静悄悄的,跟这个庞大喧闹的会所里格格不入。
连续几天后,少年依在然后厨忙碌着。这时只见一辆装满新鲜蔬菜肉的货车缓缓在后厨门口停下,车上的司机向后厨大喊一声,“胖哥。”一个挺啤酒肚满面油光中年男人走出来说道:“耗子,今天来得挺早啊。”说完就叫人卸货,俩人就去抽烟了。在卸货时少年边观察这辆货车,少年大脑不停转动着。
完成任务的货车司机准备开车离开,殊不知少年早就藏在货车某处,司机在驾驶座听着音乐唱着不着调的歌。他按着铭哥的指示在离会所二十公里外有个公交站台下车,坐车到市里再坐车到广明公安找许航波,可能这边太偏僻没什么人会来,导致每辆公交到站时间是五个小时一班,易阳等三十分钟也不见公交车,又是三十分钟过去了,他一直焦急望着公交车来的方向,但是连个影都没有,他很紧张,他怕完成不了铭哥给的任务,时间一点点过去了,他心怦怦直跳,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眼睛定定看着某一处,透出坚定的眼神,似乎在做什么决定,他实在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继续等下去。他便沿着每个公交站走,过好几个站都没见到有车经过,本来消瘦的他,在空旷马路显得渺小。
不知走了多久,在灼热得太阳底下少年越走越吃力,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清醒点,拼着一股劲拖着快没知觉脚一直往前走。
第二天上午易阳是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的,他在晕倒地那个一刻似乎看到世界上最干净的笑容,像天使一般美好。
昨天是许沫和妈妈回老家看外婆返程时经过那条路,看见了快要晕倒的易阳,她们赶紧停下车救人,虽然这样做有点危险,但是理智告诉她们必须上前帮忙,当时,易阳已经晕倒了,是许妈妈做简单的急救,随后醒一下又失去意识晕了过去,在易阳醒来那一下,许沫欣喜地笑了,就是这个笑容在易阳生命里定格许久,直到年迈时常常想起。
医院里一个穿着白大褂女医生,正是昨天在马路上给易阳做急救的女人,走到准备打开病房查房。谁能想到,病房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现在是上午十点,距离王铭嘱咐最佳收网时间还有六个小时,现在还来得及,易阳拖着虚弱的身子来到广明公交说明自己的来意还把那天晚上在小树林王铭交给他一条项链拿给许航波,这是一条很普通银项链,特别的是吊坠经过处理的。许航波接过项链走到电脑前双手轻轻地撬开吊坠,拿出里面小芯片。
警车在大马路上飞快的行驶着,伴随着鸣笛声,就在五个小时前当电脑出现许多可以定罪的证据后,许航波立马上报领导,组织警员,按着易阳送出的情报时间赶到,这是一条大鱼,需要很多警力才收得了,这个会所是一个毁灭人性的地方,专干违法的事情,贩毒,贩卖人口,卖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