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太后半倚着榻前,一手握着嘉贵人,对慧妃说道:“我不过是半身入了黄土的人,多歇息一刻,少歇息一刻都是无妨,只是你们真是让我失望,怎么能被一个婕妤欺负成这样,还让皇上心甘情愿为她鞍前马后,成何体统!”
听到太后如此一说,慧妃和兰嫔都明白,嘉贵人应该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太后。
兰嫔有些惊慌,跪下道:“回太后,都是嫔妾不好,本来只是闲谈几句为慧姐姐抱不平,正巧嘉贵人也来了,听了以后就来到太后这里,请太后恕罪。”
正在哭泣的嘉贵人也跟着说道:“太后,兰姐姐也是为了慧姐姐着想,听说皇上近日也不怎么去淑华宫,慧姐姐向来好说话,一直没有告诉您,她心中应该也是充满了委屈。”
太后望向慧妃,目光里满是心疼,本来责怪的话语到了嘴边,只好又咽了回去,定然道:“回宫的时候,我瞧着舒婕妤模样好,又知分寸,这才过了多少天,难道开始原形毕露了?”
慧妃上前一步,陪笑道:“舒婕妤虽然入宫有一段时日了,但毕竟是新人,得了恩宠难免失了分寸,臣妾相信若是给予教导,定能改过自新的。”
“改过自新?敢让皇上为她劈柴做饭,只怕她现在连哀家也不放在眼里了吧!”太后重重的说道。
想想从前到现在,她即便是皇上名义上的母亲,也不曾敢让皇上为她端茶倒水,盛云舒倒好,全然是把皇宫当成了自家后院,把皇上当成了自家奴仆,简直大逆不道。
嘉贵人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望着太后,委屈道:“太后,嫔妾只要一想到皇上在听雨轩任舒婕妤使唤,嫔妾的心就像如刀割一般难受。皇上是何等的尊贵,怎么能让舒婕妤如此糟蹋,她眼里根本没有王法,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解恨!”
她的一番重话说出来,却让慧妃心中有些不安,嘉贵人明显是带着对舒婕妤的新仇旧恨,想立刻除掉舒婕妤,可她却不知道,此时盛云舒正是皇上最为得宠的妃子,不好在这个时候痛下杀手。
慧妃强装淡定,耐心道:“此事关系到皇上,嘉贵人不可如此武断,再说了太后还没有发话呢。”
殿里一阵安静,太后扶了扶额头,沉吟道:“慧妃说得对,此事与皇上有关,皇上如今肯定还在听雨轩,即便哀家想要替你们做主审问舒婕妤,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嘉贵人哪里肯依,继续哭诉道:“太后,您就该命人马上把舒婕妤提到慈寿宫来,也请皇上前好好看一看,舒婕妤到底是多少有恃宠而骄!”
“休得胡言,难道哀家做什么事情,还要你来教不成?”太后有些微怒。
嘉贵人吓得赶紧跪下,“嫔妾不敢,嫔妾就是实在看不过舒婕妤仗着皇上的宠爱,无视宫中规矩,尤其是对皇上大不敬。”
太后略微闭了闭眼,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明日一早,趁着皇上早朝的时候,将舒婕妤传召到慈寿宫来,哀家要亲自过问此事,另外请皇后也来一趟,其他妃嫔就不必到凤泽宫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