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妃听得很是不悦,道:“有什么好惭愧的,兰嫔该不是想替皇后娘娘分担六宫之事?”
“娘娘说得哪里的话,我不过是一个嫔位的妃子,怎可与皇后娘娘相提并论。”
“若真是举贤不避亲的话,嫔妾倒是觉得舒贵人最合适呢,她前些日子在听雨轩种点东西,听说得到皇上不少的夸赞,舒贵人,你说是不是?”
好呀,荣贵妃拿话怼她,她立马将矛头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盛云舒淡淡一笑,道:“姐姐看得起妹妹,妹妹心里十分感激,只是一点乡间小闹罢了,不足以登上台面,怕是连姐姐都不愿意委身劳作这样的苦命活吧,又岂能跟皇后娘娘统领六宫相比。”
皇后见气氛有些凝结,于是笑道:“舒贵人心性洒脱,闲来无事自寻乐趣,妹妹们应当学一学。皇上只有一个,难以做到雨露均沾,有时候总需要做点事情打发光景的。”
宁婉仪一听,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舒贵人如今正得恩宠,哪里需要打发光景,嫔妾的迎春宫,皇上可是许久都未去了。”
她说着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其他妃嫔一见马上感同身受,眼神全都毒辣的看着盛云舒。
盛云舒全然当作没有看见,若是觉得身边太过吵闹,那一定高度不够,盛云舒真是没时间跟她们浪费口舌。她有本事抢皇上,就有本事顶得住一双双嫉妒的眼睛。
殿里香炉弥漫着淡淡的香气,盛云舒娓娓与皇后说着种菜时与内监、宫女们的趣事。
荣贵妃似是无意,提了一句,“凌贵人不是已经解禁了吗,怎么不见她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当真是禁足禁得没了脑子吗?”
众人都知道,凌贵人是荣贵妃一边的人,忽然指责不在场的凌贵人,确实有些让人看不明白。
皇后听后,轻笑道:“凌贵人解禁后,身体一直不大舒服,她已差人向本宫禀明过,本宫允了她的请求,暂时将她的绿头牌拿掉了,免得过疾给皇上,那就不大好了。且让她好好休养,以后才能侍奉皇上。”
绿头牌是敬事房负责统管,上面刻着每一位妃嫔的名字,每晚之前呈送给皇上,由他翻牌决定当晚哪位妃嫔侍寝。
凌贵人虽然解禁了,却又称病,盛云舒一时也不好猜测她是真病着还是装病着。但不管怎么说,皇后娘娘命内务府拿掉了她的绿头牌,近一段时间恐怕是见不到皇上了。
荣贵妃脸色微沉,轻拂发髻上的珠钗,道:“既然凌贵人身体不适,咱们身处后宫,同为姐妹,应当前去看望一番才是,不知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皇后一听,微微颔首,轻笑道:“荣贵妃说得极是,倒是本宫疏忽了,凌贵人也算是新人中的一枝独秀,禁足前深得皇上欢心,如今病着众姐妹们前去探望一下也是应当的,不过妹妹们自行商量着来,不用刻意才好。”
说完皇后掩帕咳嗽了一声,眼神微微上挑,不经意间看了一下盛云舒。
荣贵妃忽然提到要去嘉月轩探望凌贵人,盛云舒的心里确实一紧,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幺蛾子,还是小心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