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正在忙里忙外给自己做饭,自从身体不好住院以后,邱天就把“生活”当成了全部的工作和意义。自己做饭,锻炼,看电影偶尔弹弹琴画画画儿。
回屋的时候,手机响了。
“王文杰”,邱天拿起手机,来电显示这个名字。
邱天看到了,没有犹豫,也没有很迅速,滑动接听。
“喂?”
“诶,知道我是谁吗?我文杰。”
“知道,怎么了,你说。”
“我就是有个事想麻烦你。”
“说吧。”
“就是我有一个兄弟啊,他那什么,盗窃,数额较大,而且是惯犯,现在已经进去三个月了。想问问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减刑。”
“没什么办法。那能有什么办法?”
“就是如果他把钱退回去的话,能不能少几年?具体能少多少?”
“这个我没法跟你说,我说了也不算。我只能说,退赔是有可能判的少一点。”
“那就没别的办法了么?”
“没有。人就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那行,好嘞,麻烦你了。”
“没事儿,我也没帮上啥,再见。”
邱天挂了电话,没经过思考,顺手点开通讯录,阻止此号码来电,就把这人拉黑了。
文杰是刘先生的朋友。
但所有和刘先生有关的人,刘先生都给邱天说的假名字。
邱天知道。
挂了电话,邱天愣了好一会儿。
她没问,但她知道,文杰说的是刘先生。
真好笑,我有事的时候你们一个个要拉黑躲着我,现在需要我帮忙了,又想起我。邱天心想。
但这一整天,邱天都心不在焉。
真是晦气,不断传来旧人不好的消息,还是会乱了邱天的心。
翻开手机列表,苏离的纹身店还是没有推过来。
邱天挑了挑附近好评,自己找好店铺下了单。
从此,邱天与苏离彻底分离于两个世界了。
许多年不见,传来这样的消息,邱天心里总是闷闷的,一个人喝了很多很多酒。
与以往不同,那些昔日里刘先生痛斥她,和她吵架,让她伤心的画面一而再、再而三地闪过。
邱天记起了所有不堪。
那种心缩在一起的感觉,又回来了。
邱天又解恨,又不解恨。
“确实这是我的专业,但,你走这条路,我真的帮不上你。”邱天默默道。
梦里,她梦到刘先生回来。
梦到自己搬家,刘先生在她周围帮忙指点看房子。还有昭佳她们也都在。
邱天没理会刘先生,刘先生也没有拉着她说什么。只是邱天在的地方,刘先生就会走过去插话。
醒来,邱天的心依旧难过。
梦里,他们又远又近,就好像刘先生从没离开过一样。
这么久了,只要邱天到了一个人极致与自己相处的贤者时间,就会想起刘先生。
那种想起,不是忽然在大脑里想起。不是因为什么事儿,开始忽然想念,转变思维就陷入到刘先生那里去。
是,忽然就觉得,感受到,刘先生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