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战,必涉生死。”
“生死者,仇也。”
“三族之间,今日你杀我一人,明日我诛你一队。”
“长此以往,三族之间的仇怨,终将越来越深,不可化解。”
“战事,或许能够压得住。”
“但仇恨,是压不住的。”
“地下的火山,可疏,而不可堵。”
“但仇恨,不可疏,更不可赌。”
“今三族为了控制局势,将战事局限于三族之间,而不扩散至整个神庭。”
“看似妥当,实则取祸之根源也。”
“诸位,且试观之。”
“此劫若败,权当为引,龙凤之落,当起于此也。”那最后一个声音,慷慨激昂的道。
自龙凤雄踞天地以来,挑战过龙凤三族,试图将其从天地之顶端拉下来的大神通者,不计其数,但独独他们的谋划,在今日,看到了成功的曙光,只此一点,他们便胜过古往今来的无数大神通者,如此,他们又岂会任由最先出声的那人,贬低他们这苦心孤诣而来的谋划。
“唉!”最先出声的那人,再次叹了口气,然后身形,缓缓隐去,倏忽之后,这秘境当中,余下的几个芦蓬当中的灯火,逐之一一熄灭。
“鸿,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很快,两个身影,出现在周山的山巅上,俯瞰着苍苍莽莽的大地。
两个身影,一个着紫袍,一个着黑袍。
出声之人,正是那着黑袍的道人。
“罗,不是我想太多。”
“而是局势,确不容乐观。”
“他们三人所想,无非便是拉下龙凤,取而代之。”
“但你我之理想,编制于此了吗?”
“道称无穷,然天地之间,大道于太乙止。”
“你可甘心?”
“自然是不甘心的。”那紫袍道人的旁边,穿着黑色衣袍的罗,掸了一下腰间的长剑,往前一步。
“神庭法度,席卷天地。”
“神庭不破,任何一个修行者,想要成就太乙之上,皆是妄想。”
“堵塞道途者,龙凤也!”穿着紫袍的鸿,同样是往前一步,和那黑袍的道人,并肩而立。
周山之巅,那浩浩荡荡的,足以是磨灭一切的罡风,从两人身边经过的时候,都是变得安稳而又温驯。
“诚如他们所说,三族之争,终不可挽回。”
“但那个时候,三族有了防备,就算神庭倾覆,取而代之的,也不过是一个新的神庭。”
“我等的道途,也就止步于此。”
“我不甘心。”
“如之奈何,三族战事,始终都在可控的范围内。”
“总不能你我亲自动手,袭杀三族,将他们强行拖入战火之间吧?”罗皱着眉头,修长的五指,搭在腰间长剑的剑柄上。
“算了,不说这个了。”片刻之后,罗又摇了摇头。
“前些日子,有道友踏破永劫之地,重归天地。”
“那位道友,鸿你可有什么消息?”
“这些时日以来,我推演天机,却始终晦涩难明。”提到了之前自永劫之地归来之人,鸿的眉头,皱的更紧。
“那位道友的跟脚,来处,竟是完全不曾露出分毫来。”
“鸿,你太过于依赖的天机之术了。”
“既然天机之术算不出,你我亲自走一番如何?”
“说不得,会有些以外的收获呢?”立于周山之巅,罗的目光,将苍茫大地,尽皆收于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