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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之也侧首来看她,眼眸中都是萧云哀愁的面容,手中紧了紧,起身,从后面一下把萧云拉进怀中。
萧云僵了一下,轻唤出声:“林大人,你...”
“那日山洞里我说过,你叫我林大人,我便抱紧你,难道你忘了?”
萧云靠着这温暖的胸怀,心中暖意骤升,放下挣扎的手,顿觉今日的疲累和忧思消了一些,似乎今晚的风比往年更冷,不然为何眼眸有被风吹过的雾气,眨一眨,有泪水湿了那件温暖的斗篷。
自十岁以来,自己就告诫自己,不能在人前露怯,不会在悬崖上落泪,为何最近自己变得这么怯弱?
那年,在这深深的秋日里,连告别的言语都没有,从此天涯海角相隔,自己自是要珍爱自己,那天娘亲回来才能得以相见,终有那一日的,萧云屈指成拳,内心坚定。
林大人感知到怀中人的触动,“这几年的今日,我每回都来这看看,每回都想,若能在崖边看到你熟悉的身影,该多好,可惜每回都是痴人说梦话。”说完眼中破碎出一抹哀思。
“哎,总算天对我不薄,我还是见到了你,云绡,谢谢你,你能活着真好,从今往后,我都要在你身边。”
说着拉开一点距离,眼睛一直盯着萧云秀目,“听着,我不允许你再走远,你要好好的,你还有我,你今日所有的感受我都能体会。”
说完一手摸干萧云脸上的泪水,一手搭在萧云的腰身,不容置疑的说着:“有的一生只求江山权力,有的人一生只求荣华富贵,有的人一生只求安稳度日,这人世间,千千万万,万万千千,都有不同,却又相同,都有所求,却又同求,我,只求你我,你在,我在。”
萧云猛一抬头,那声音如春风般轻轻飘进心里,埋藏了多年的心湖竟荡起了涟漪。
原想除了娘亲和哥哥,这世上不会有人再令自己动容,今日这是怎么了?心总是一波一波的起伏,不受控制。
只求你我吗?
原来这誓言也是能让人动容的,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这么盼望自己好,自己以后一定要活得更好,不能辜负了这份美好的信誓旦旦。
娘亲,您可知道?您可看到?
林逸之看着她眉眼间多了几丝烟火气,手一抽,从袖中拿出一白短笛,淡淡悠悠的吹了起来。
他今晚已经把这几年积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这秋风果然是知晓人间的对错,不然怎么吹得这么让人想荡漾?
悬崖边的菊花一晃一晃的动着,和着那秋风的节拍,扭动身姿起舞,仿若那风是信使,是蜜友。
笛声清悠悠的传染整个悬崖,夜色好像没有那么清冷,那么暗淡。
萧云听着这笛声,看着这天上的弯月,手中握着这金黄的菊花,一把一把的把花瓣撒向半空,心中低吟:“娘亲,若您还在,就等着我。”
英打远远的站在一边,自己公子一身素白裙子,林大人一身月白长衫,素裙锦带飘扬,月白长衫风卷翩然,一人吹笛,一人撒花,如若不是这样的日子,该是多好的星月常伴。
凝视深思,似乎没有了往年那样沉重的心绪,似乎今夜的景色比以往好了些许,也许是自己的心思又多了一份念想:公子如今又多了一人关怀,多好啊!
一曲终了,月幕愈深。
清水一跳下来,行到悬崖边,作揖:“大人,那边动手了,”说完在林大人身旁掐低声响,高山流水般一下说完静立。
林逸之叫了声“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