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穿上衣服拦了一下的士就赶了过来,他的女儿徐慧大学毕业分到宁州市工商局,接到母亲的电话,也找了个车连夜赶来。
徐学军的老伴守着徐学军哭了半天,儿子徐明学和妻子终于赶到,看到父亲倒在地上,徐明学悲号一声:“爸。”就扑倒徐学军的身体上,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就问母亲父亲今晚的情况,当得到父亲上午曾出去一回,心里一顿,难道父亲并不是因病去世?他随接又打量了一下书房,只见书房里一切东西都和往常一样,并没有翻动的痕迹,他又走到开着的窗子前,伸出头去看了一下,只见下面黑乎乎,他的家在四楼,一般的人也不可能爬上来的。
不过心里还是有点疑惑,父亲的身体他是知道的,前不久还去医院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血压什么的都在正常范围内,怎么就说去世就去世了呢。
后来一家人商量后,打电话报了警。
平西市东城区公安局刑警队是凌晨五点接到下面派出所报案的,吴启彪带着人赶到时,徐学军家里已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幸好有派出所的人维持秩序,现场除了徐学军的妻子女儿和儿子媳妇进去过,还没有别人进去过。
吴启彪看到那些看热闹的左邻右舍,皱着眉头让派出所的人把他们劝走,然后开始进行现场堪查,结果发现屋里除了有徐学军妻子、儿子和媳妇的脚印外,没有外人进来的痕迹,而徐学军身上也没有发现任何伤口,也不像中毒的样子,基本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性,当然具体死因,可能还得进行尸解才能确定。
听了吴启彪的介绍,汪主任心里一沉,看这情形,徐学军可能死于突发病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的调查就有点难了。
刘思宇听到吴启彪的介绍,特别是听到他介绍徐学军的表情时,说那表情给人一种似乎一切停止的感觉,就像电影里的定格一样。刘思宇心里一动,就对吴启彪说道:“吴队长,我可以去看一下现场和死者吗?”
吴启彪点了一下头,刚才刘思宇在电话里和钱局长通话的随意和亲热,自己可是看在心里,对这个年轻人不由得注意起来。现在他提出要看现场,自己当然不会拒绝,况且自己的人已完成了现场堪查,剩下的也就是把尸体运回去再详细检验。
刘思宇他们随吴启彪走进了书房,屋里还维持原状,徐学军的尸体还摆在地上,不过由于他老伴碰过尸体,自然已不是再伏在桌上,刘思宇走过去,仔细察看了一下尸体,又走到窗前看了一看,这时已是上午十点过,从窗口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的一切。
临窗的一面,果然没有攀援的地方,只是刘思宇发现在三米远的地方,有一根下水管道,直到地面,而这一段,则正好处于建筑物住户视线的死角。
更主要的是这住宅楼是十多年前修,外墙并没有用沙浆粉糊,可以看见青砖。虽然青砖的灰缝很小,人几乎不能攀援,但这也只是对一般的人而言,对于进行过特种训练的人来说,还是能够做到的。
再转过头看屋内,那窗口在书房的一侧,如果有人从窗口跳进来,正好在看书的徐学军的后面。
刘思宇边看边点着头,对跟进来的吴启彪说道:“吴队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吴启彪在刘思宇观察的时候,就在一边看着,看到刘思宇有点老练的样子,心里一顿,莫非这姓刘的还是个破案高手不成?
听到刘思宇的话,他对跟在后面的几个警察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省纪委的两个调查员看了汪威一眼,汪威向他们摆了一下头,两人退了出去。
看到屋里只剩下自己和汪主任吴队长,刘思宇盯着吴启彪,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吴队长,昨晚有人谋杀了徐学军。”
“什么?谋杀,你有什么依据?”吴启彪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姓刘的怎么只看了一会,就敢确定徐学军死于谋杀。
汪主任也疑惑地看着刘思宇,等着他说出论据。
“吴队长,不知你仔细检查过徐学军的后脑没有?”刘思宇慢慢说道。
“后脑?”吴启彪心里一惊,这徐学军虽然已年过五十,可那一头头发还很浓密,刚才他的人已检查过,这徐学军的头上没有伤型啊。
“是的,徐学军的致命伤就在后脑上。”
听到刘思宇说得不容置疑,吴启彪急忙奔到徐学军的旁边,戴上手套,慢慢拨动徐学军后脑上的头发,仔细查找起来,汪主任也紧张地站在一边观看。
“啊,果然在这里。”随着吴启彪一声惊呼,汪主任凑近一看,在徐学军的后脑上的头发间有一个细小的黑点,如果不是仔细查看,很容易被忽略过去。
那是一根细小的钢针的尾部,几乎与头皮平行,和绣花针的大小差不多。
吴启彪没有想到谁还有这个能力把一根钢针刺入人的后脑,难怪找不到徐学军的死因?
后面,这吴启彪简直把刘思宇视入神人,当他再问到凶手是如何进屋和逃走的,刘思宇指了指窗口不远的那根下水管道,说了自己的推断。
运尸车来后,吴启彪指挥手下把徐学军的尸体运了回去,说是要彻底检查死因,然后和刘思宇他们挥手告别,汪主任则指挥手下的两名纪检员开始对徐学军的家属进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