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的小县城别说外国人,外地人都少。史蒂文叫文森,这个绰号是英语老师给起的,英语老师觉得史蒂文森叫起来比较顺溜,时间长了大家就都叫文森为史蒂文,洋气上档次。
我小心翼翼的坐到了飞燕的旁边,飞燕见我坐她边上了,轻蔑的瞧着我,全然没了刚才的惊慌。我到是慌张的很,第一次距离她这么近,一时我居然不知道说点什么,虽然我曾无数次设想过此刻的情节。
不能就这么做下去,陈亮拖不了多久的,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快速的冷静下来。
我暗暗的鼓励自己要主动,要绅士。“呐个,真巧啊!在这碰到了。大家都性李,挺有缘的。”我说的这是什么啊,大脑怎么就不受控了。
飞燕压根没在意我说的是什么,小心的将凳子往外侧挪了挪,之后递过一个纸条来。纸条上写着一个电话号码,号码后面写着:有事儿打这个电话。
我一下从刚才尴尬的气氛中跳跃出来,幸福到了极点,如果没有屋顶的话,我一定兴奋的飞起来。
这一定是飞燕宿舍的电话号码,没想到她是这样直接、可爱、平易近人、知书达理的人。
班主任已经抽完烟站到教室门口。我抓紧了纸条,兴奋的跑出教室正好撞见班主任。没等班主任说话,我深深的向他鞠了一躬:“老师好!您辛苦了!”班主任被我的举动搞懵了。
我飞奔回本班的教室,坐着座位上攥着拳头发泄着心中的兴奋和喜悦。陈亮窜了上来,把着我的肩膀问:“怎么样?成了吗?”我故作炫耀的说:“你要是能多拖一会儿,猴子都有了。”
“你快拉倒吧,我在外面足足敬了老师三根烟,抽的他都咳嗽,实在抽不了了才进来的。”
我拿出了纸条,陈亮看见上面的内容,竖起了大拇指:“哥们,可以啊!等喝你喜酒了。”
回到家,我抱着枕头胡思乱想。飞燕睡了没,这会儿打给她会不会影响她休息,一万个念头在我脑子里飞转。我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纸条上的号码。
嘟嘟声显的十分漫长,我有点迫不及待,将话筒紧紧贴在耳边,话筒里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我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您好,欢迎您致电博爱心理疾病治疗中心,专家预约请安1,人工咨询请按2”我火一样的热情降到了冰点,我呆呆的挂了电话。
一万个念头的脑袋,一下子清了零。我无奈的笑了笑,这算什么,善意的玩笑?飞燕这个人还挺有幽默感,我尽量往好处想。
起码她没直接了当的拒绝我,还有机会吧,我自我安慰,一夜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大课间出操的时候,我急切的叫住了飞燕,想搞清楚电话的事。我没开口,她先说了话:“电话打了没?没找个专家好好治治脑子,买点药也行。”
“飞燕,我”
“我什么,姐挺关心你吧,知道这么个号码给你留着那,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我想告诉你,我不是天鹅,但你一定是癞蛤蟆”说完的不屑的笑着走开了。
我曾想过很多种被拒绝的可能,有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切到来的时候,我仍然没能坦然的接受,我多么希望它是不真实的,是场梦可以醒过来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真后悔那么冲动的去接近她,不接近她的话,我还可以活在憧憬里,可以做梦,可以幻想,可以在不远的地方默默的注视着她、祝福她。现在好了,梦醒了,只剩下残酷的现实和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