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是母亲身边有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女孩儿,母亲对她极尽温柔,就像是对待小时的她那样。
半晌,她看着那一对母女从点心铺子出来,登上马车离去。春心没有追上去,就像是八年前那样,看着母亲远去。魏长敬带着春心寻到这里,他原本以为春心会冲上前去质问那个女人当初为何要抛弃父女俩,然而春心几日都只是远远跟着。就在春心决定启程回去的时候魏长敬问她。
“为何不前去相认?”
春心摇摇头,笑中带泪。
“你说她现在是大商人家的主母,知道她过得好便够了。”
魏长敬不置可否,南边一大盐商可不是富得流油嘛。
回去的路上出奇的让春心感觉轻松,她也是看到母亲的时候才明白她心里没有恨,多年的不甘都在看到母亲抱起那个小女孩的时候消失了,不管当初母亲因何离去,至少在她儿时,母亲给过她满心的疼爱。
对于春心而言,这是一个比两年前更加艰难的年份,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而她却一天天枯瘦,待得即将临盆的时候,春心的双腿几乎支撑不起硕大的肚皮。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孩子必定是保不住的,可却不曾想这个孩子异常顽强。
临近产期,春心早已下不了床,屋外寒风呼啸,她总觉得今年冬天比起前两年要更加寒冷,即便是盖着厚厚的锦被还算是忍不住发冷,被魏长敬握在手中的双手是她能感觉到唯一温暖的来源。
短短九月的时间像是耗尽了春心的生机,躺在床上的春心形容枯槁,那原本漆黑有神的眼睛里充斥着疲惫。魏长敬跟信枫告了长假,这几日守在春心旁边寸步不离,此时已经两岁的魏泽凯也凑到床边,学着父亲的样子笨拙的抚摸春心脸颊。春心含笑望着他,一动不动,任由魏泽凯胖乎乎的小手戳到她脸上。
魏泽凯还太小,他想让春心起来陪他玩耍,但是完整的话他说不出来,只能学着春心哄她的样子拍拍春心的脸颊,嘴巴里不断重复“娘亲,起来,起来....”
春心伸出手捏捏儿子的小脸,轻声哄他。
“诚儿等等好不好,过些时日娘亲就带着妹妹一块陪诚儿玩了。”
不过在魏泽凯的耳朵里只有玩,立马兴奋起来,用力摇晃春心的手臂,魏长敬怕他伤到春心,急忙叫环儿把人带出去。
看到魏长敬紧张的模样,春心宽慰他:“不碍事的,你莫担心。”
魏长敬紧抿着嘴唇,并不言语。
又是几日时间过去,春心在阵痛中醒来,急忙把环儿叫过来,一时间府里瞬间忙碌起来。
直到春心被抬进产房,魏长敬整个人都是蒙的,大夫说春心此次生产凶险无比,他需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对他来说决定保大保小从来都不是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