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灿宇哭着跑出了教室,径直跑到了鸭绿江边。
他对着鸭绿江大声地叫着“爸爸、爸爸”,然后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自己的腿上,放声大哭。
尹金平老师没想到开学才三天,班里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立即向当校长的父亲作了汇报,尹校长让她到这几个学生家中去走走,作作家访,妥善处理好这件事。
玄卓善下班后来到托幼所,一直没有等到韩灿宇,就一个人用背带把抗美背在身后,前面抱着必胜,手里领着好一回了家。
快吃晚饭的时候,韩灿宇还没回来,玄卓善有些着急了,不住地往窗外看,没见着韩灿宇,却看见了来家访的尹金平。
玄卓善没见过尹金平,尹金平进屋就先作了自我介绍,玄卓善忙说:“原来是尹老师呀,我们灿宇回来总提到您!”
尹金平问:“韩灿宇呢?”
玄卓善说:“没回来呀。”
尹金平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韩灿宇跑出去没回家,能去哪呢。
玄卓善觉得不对劲儿了,灿宇的老师都来家里了,灿宇怎么会没放学呢?
想到这儿,玄卓善忙问:“老师,出什么事了吗?”
尹金平想了一下,把今天下午在学校发生的事情跟玄卓善简单地讲了一下。
尹金平没有想到,玄卓善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问:“那我们家灿宇呢?他被打坏了吗?他去哪里了呢?”
尹金平说:“我也不知道,所以来家里看一下。”
玄卓善的眼泪当时就流了下来,说:“是谁说这种话的?我要去找他的爸爸妈妈!”
尹金平说:“你先别激动,咱们先想想韩灿宇会去哪?”
玄卓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他一定是去了江边。”
说着,玄卓善就把抗美背在背上,然后抱起必胜,领着好一,和尹金平一起出了门。
玄卓善知道,自从韩晟昊牺牲后,韩灿宇一有不开心的事,就会来到鸭绿江边,向爸爸诉说。
尹金平和玄卓善来到江边的时候,尹金平远远就看见了韩灿宇。
尹金平快走了几步,来到韩灿宇的身后,叫了一声:“韩灿宇,你真在这呀!”
灿宇听到尹老师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回过头来,见尹老师和妈妈还有弟弟妹妹都来了,他的眼泪就又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他跑过去接过玄卓善手中的必胜,叫了一声:“尹老师、欧妈!”
玄卓善看着灿宇脸上的泥和血,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也哭着说:“灿宇,你怎么不回家,妈妈很着急,你知道吗?”
灿宇说:“妈妈,我不想上学了。”
玄卓善听了这话,气得用朝鲜语说了一句:“莫以拉固(‘你说什么’的意思)!”
韩灿宇说:“他们说我不是爸爸的孩子!”
玄卓善一把拽住灿宇的胳膊,说:“走,妈妈带你找他们去。”
韩灿宇站着不动,说:“妈妈,今天是我先动手打的。”
玄卓善说:“以后谁敢说这种话,你还打他!”
尹金平见玄卓善这么激动,就赶紧说:“灿宇妈妈,这件事情让我来处理吧,好不好。”
然后尹金平对韩灿宇说:“以后不许随便说‘不想上学’这样的话。一个人在成长的路上,什么事情、什么坎坷都可能遇到,怎么能遇到困难就退缩呢?说不上学就不上学了呢?不上学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
韩灿宇低着头,一声不吱。
尹金平继续说:“王春虎说那种话,是他不对,那是他的错;但是你呢,你就没错吗?”
韩灿宇还是低着头,以为尹老师会说他先动手打人的事。
尹金平放低了声音,温和地说:“你的错,在于你对这件事情的承受能力太差。”
尹金平说着,用手给韩灿宇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继续说:“别人说你不是爸爸的孩子,你就这么激动、这么难过,甚至不回家、不想上学了,那不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吗?”
韩灿宇睁大了眼睛,抬起头看着尹金平。
尹金平说:“别人说你不是爸爸的孩子,你就不是了吗?你内心如果很强大的话,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说吧,反正你自己知道你是爸爸的孩子不就行了吗?对不对,韩灿宇?”
韩灿宇听完尹老师的话,眼泪又要流了出来,他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尹金平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以后再听到类似的话,你最好的办法是‘冷处理’,既不用去捂他的嘴,更不要抬手去打,你这样做等于是在向他们承认你不是爸爸的孩子。最好的办法是,对他们置之不理,晾着他们,他们觉得自己没趣儿了,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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