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内容,果然是教授兵刃。
首先教授的就是匕首。
孟帅常年带着匕首防身,对匕首还有点心得,但从未系统学过,因此这回算是从零学起。
这次的教官姓周,是今年新来的,和上午半放养的教官完全不同,讲解的十分认真,也亲身示范。
虽然第一日只教授了些基本动作,但大要领已经说在前头,让孟帅受益匪浅。
之后就是联系。
匕首格杀,练劈刺意义不大,当然是对战。
众人两两一组,没有人愿意跟陈前一组,当然也没有愿意跟孟帅一组,孟帅只好跟陈前一组。
当然这份罪就受大了。
要是生死不论的混战,孟帅还有办法一战,但这种面对面用匕首交锋,他这个第一天上手的小白怎能与陈前相比?虽然只是用木头匕首,一个下午下来,孟帅觉得自己被插了七八十个窟窿。
好在他龟息功和龟法自然的恢复能力很强,一天下来居然还能站立不倒。
他一直勉力支持,也是不愿意在陈前面前示弱。
但一下午训练结束之后,孟帅还是差点趴在地上,光保持勉强的形象,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陈前收起匕首,道:“我一直提倡,在练习当中也要用真刀真枪,一直用木刀,还是软木,连血也不流,那还练什么兵?”
孟帅憋了半天,才道:“你给我等着。”
不过他也知道,陈前是手下留情的,不然这木刀虽然钝,以陈前的力量,要在孟帅身上戳几个血窟窿也是寻常。
孟帅有时也觉得陈前还真不是没分寸的人。
到了晚间,羽林府就不再进行战斗训练,反而让子弟读书。
孟帅也拿到了一部书,却是兵法,大概相当于这个世界的《孙子兵法》。
所讲解的内容也算精到,孟帅分不出两个世界的兵法孰高孰低,毕竟他本来也不是这个行当的人。
好在他身处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也不排斥军事信息,多少有一点底子,说功底谈不土,让他跟着教官的步调走,不至于不知所云还是足够的。
反下这班上一大半人的水平还不如他呢,毕竟学武和兵法没什么直接关系。
教书的教官是个文官,讲解一页之后就让他们自行学习,自己皇了一本书坐在角落里看,若有人有疑问可以上去提问,他再做单独解答。
孟帅在兵法上虽然同样是门外汉,但记忆力和悟性都不含糊,翻阅几遍,至少把文字上的东西弄通了,其中意义以及思考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也就不强求速度。
等他把书背下来,一抬头,发现屋里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
教室里空荡荡的,只他桌子旁边坐看一个,正是陈前。
孟帅咳嗽了一声,道:“人怎么都没了?”
陈前抬头道:“你看完了?行啊,你还挺有兴趣的。”
孟帅道:“谈不上兴趣,这不是功课么?不看挂科了怎么办?唉,怎么人都没了?”
陈前道:“不算正经功课。
你没看人都走光了么?考试不考,教官也不认真教。
你没看他自己在屋角看书么?这种教学就是只对一小撮有心人开的,有兴趣你可以钻研的很深,没兴趣的教官也不理你。”
孟帅摇头道:“怎么会这样?羽林府培养的不是将兵的军官么?一点兵书也不读,将来上战场怎么办?”
陈前道:“一来也不是都不读,只是他们懒得数年如一日的读书而已。
而且大部分人觉得,兵书不如实际带兵的经验有用。
他们宁愿混军营,也不愿意坐下来和墨字耗一晚上。
都已经一年了,大浪淘沙,能留下来的也就这么点人。”
孟帅数了数,道:“只剩下三个了啊,这筛子眼儿也太粗了。”这三个人还包括他和陈前在内,事实上除了他们俩,只有一个身子比较瘦弱的少年还在看书了。
陈前抬头,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眼,道:“三个人?你的眼睛长哪里去了?”
孟帅一怔,道:“不是三个人么?那边一个,我,还有你。”
陈前身子往后一仰,道:“你恬不知耻的把还没做出选择的自己算进去,那也就罢了,谁允许你把我也算进去了?”
孟帅目光在他身前一扫,发现他手中拿的是一本刀谱,不由冷笑道:“这么说是我高看你了?你也觉得只要经验,不需要理论功底,就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将领?”
陈前道:“不,成为出色的将领,当然要读书—不过那干我屁事?我不读兵书,也压根没打算当将领。
这些东西都是浪费时间说着把搁在一边的兵法随意一抛。
孟帅道:“这么说你打算专精武道了?”
陈前道:“当然,兵法和军事在武道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孟帅本来也打算专精武道,但听到他不屑一顾的口气,却忍不住道:“你这样看不起兵法?要知道武道不过一人敌,兵法只是万人敌。
你武功再厉害,能够抵抗千军万马么?”
陈前道:“干军万马何足道哉?我可一刀斩之,”
孟帅反而好笑了,道。
“你道你是唱戏么?还‘一剑能挡百万兵,?”转而想起了水思归,便觉以他的神乎其技,应当能当百万兵吧?当下改口道:“就是世上有以一当万的人,那也不是你,”
陈前抬眼皮道:“是你自己有问题吧?你说千军万马来杀我,能指挥千军万马的人,当然是军事的顶尖人物,我当然要把自己放在武道的顶峰来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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