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孟帅将匕首递给他,就见傅金水手指夹住利刃,嗤嗤几声,右边内外衣袖同时碎掉,露出里面的肌肤。
孟帅看的暗中赞叹,这几下用力极准,下手极快,而且用的是左手,这一手他就做不到这般举重若轻。
但见他一条胳膊全是模糊血肉,不自然的垂着,仿佛那不是手臂,而是一条腊肉,从血肉团中,能看到森森的白骨。
孟帅看着心中不舒服,除了那天荣令其的惨状,这也是他见过少有的景象,远胜于一般尸首,道:“骨折了么?”
傅金水不在意的道:“手上骨头都碎了。运气不错。”
孟帅道:“这还叫运气不错?那惨的是什么样子?”
傅金水道:“那就是这一下打在我脑袋上。”
孟帅心中暗自佩服。傅金水如此情形还有心情说笑,孟帅也得佩服他的坚毅。
傅金水一边从血肉中将剩余的布条摘除,一边道:“小子,你也该乐了,这一下若不是我替你挨了,打在你身上,那可够瞧的。”
孟帅不语,过了一会儿,道:“这一回是我欠你人情了。”
傅金水讶然看了他一眼,接着笑道:“玩笑而已,你当真了?”
等傅金水将沾染血水的衣衫除尽,露出上身。孟帅拿眼一瞥,但见他背上胸前,尽是伤疤,从色泽看,有新有旧,密密麻麻,数之不尽。
孟帅一凛,心中闪过四个字:“身经百战”,不过联想到他的身份,倒也可以理解。
傅金水也不招呼孟帅,自行走到水盆边上,用水冲洗血肉,然后用刀子刮尽腐肉,自行上药,拆开绷带细细缠绕包扎。
整个过程,他都是一个人做下来,熟极而流,虽然眉心紧皱,却没多发出一丝声音,整个过程沉默而熟练,仿佛演练了千百次。孟帅想要帮他,竟没有下手的地方。
到了最后,傅金水终于开口道:“帮我穿衣服。”
孟帅指着他的伤口道:“这个可以么?不打个夹板?”突然心中一紧,暗道:这个时代粉碎性骨折有办法治么?不会直接废掉了吧?要截肢么?
傅金水道:“打夹板也没用,回去找个好大夫看看,不然就直接砍掉。”看了孟帅的神色,哈哈大笑,道:“行了吧,这世界上有的是灵丹妙药,也有起死人而肉白骨的神医,碰巧我就是能享受这些的人之一,不用担心。三五天时间而已,到时候别吓坏了。”
孟帅看他谈笑自若的神态,真心佩服,这都是坚如磐石的性情,半点偷不得巧,就算是他自认还算硬气,也不敢说骨折之后能不能笑出来,何况骨头碎掉。
傅金水道:“本来想多在你这里住几日,不想今天就弄出这等事,只得提前去……你坐下。”指了指床铺。
孟帅看着光秃秃的床板,道:“你让我坐这里?”
傅金水道:“怎么?怕机关么?我刚刚研究了那床板好久,始终没能让它塌了。要是你坐一坐就能引出问题,那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孟帅坐下,傅金水盯着他,道:“关于谁袭击了我,你是不是有线索了?”
孟帅略一沉吟,就见傅金水的目光深寒如冰,下面隐隐沸腾着两团杀气,不有往后略坐了坐,道:“有一点,不过……”
傅金水淡淡道:“说出来,一点线索也可以,我不能白挨这一下。”
孟帅心中一寒,开口道:“其实在我之前,这个屋子是个鬼屋。几任屋主都死的不明不白。”当下把从房产经纪那里听到的传说略说了一下。
傅金水道:“还有呢?”
孟帅道:“其实我刚刚搬进来的时候,也遇到过袭击,不过不是从地底,是从天上。”
就是那个被黑土世界的世界树吞噬了的那个女人,过去了不短的时间,孟帅险些把她忘了。说起来当时他也动了手,还曾经想问出那女人的来路。当时因为被她自杀了,什么也没问出来,也没想起后来继续查。
现在想来,这说不定和现在的是一回事。
傅金水道:“这件事你有头绪么?谁?为什么这么做?”
孟帅道:“我怀疑我的邻居……就是隔壁的那个女人,郭宝莲。”
傅金水感兴趣的问道:“郭家那个出户女?我倒也听说过,郭宝茶的姐姐吧。为什么怀疑她?”
孟帅道:“可能是嫌小巷子有人住太麻烦了吧?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有人挖了很多机关复杂的地下道,就像床下,他们总不能任由出口住上闲杂人等吧?”他说着演示性的用后脚跟踢了踢床架。
只听咔嚓一声,整个床板陡然翻了过来,孟帅还没来得及表示,就被翻进了不见天日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