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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萧清乐和顾长礼用不守妇道,与外男苟合的名义赶走我娘,那个男人是谁,现在又在哪里?”
萍姑艰难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这件事是萧清乐设计的,顾长礼也知道还是默认了,对不对?”
萍姑点头。
“有留下证据吗?”
萍姑又摇头,顾文君失望但她知道萍姑到了这地步,绝不可能再为萧清乐隐瞒,只能问一些诸如时间、地点、参与人物之类的细节。
都挑最精确的要点问,终于掌握了一定信息。
然后顾文君终于问到一个不算问题的问题:“我是不是顾长礼的孩子?”
虽然大部分顾家人都在心底里骂过顾文君是个野种。
但萍姑停顿一刻,还是点了头。
“那顾瑾顾瑜是顾长礼亲生的儿女吗?”
这次萍姑僵硬的时间很长,许久她才发出乱七八糟的嘶鸣,在地牢的石板上乱颤。
她胡乱地摇头,疯狂地晃动鲜血淋漓的脑袋,让阿武一见色变,一跃过去就要拉顾文君往后避开,生怕萍姑会发疯攻击到顾文君。
但是许久萍姑还是张了口:“他们是shen yi的孩子。”
顾文君读出了整句话,可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两个字。
只能接着问:“shen yi是谁?”
可萍姑已经忍无可忍了。
萍姑嘴里又发出了那种如同来自阿鼻地狱般的吟叫,嘶哑而凄厉,仿佛每一句尖叫都用尽了浑身力气。“杀了我,杀了我”
怨鬼疯狂地发出轰鸣,顾文君再铁石心肠也看不下去。
她虽然有心计,却也无法见到往日的仇人沦落到这个地步。
顾文君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扭断萍姑的脖子,用最快速度给个痛快。然而她忘记自己如今已经换了具孱弱娇气的少女身躯,根本没有力气。
阿武放轻声音开口:“少爷,还是让我来吧。”
顾文君闭了闭眼,退后一步给阿武让出位置。
那最后一刻,顾文君见到萍姑张大嘴巴发出三个刻骨铭心的字眼:“萧。清。乐!”
“咔。”
那一声,是萍姑的气管和脖骨一起被扭断的声响,也是又一条生命的终结。
顾文君仍然觉得手脚冰凉,她问:“阿武,萧清乐到底是谁?”
她无论如何都不信,萧清乐会是正常情况下生长大的,高高在上的王爷女儿。
“阿武不知,只知道京城从前有位清乐县主,但更多的阿武也不知道。”阿武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看顾文君神情不好,有所神伤。
他想着安慰少爷,又想到了自己的任务,便嗫嚅着补了一句:“陛下一定知道,少爷要是想快点知道答案,可以写信给陛下。”
阿武说完松了一口气,自以为天衣无缝。
殊不知他几次三番,莫名其妙地提起萧允煜陛下,早就让顾文君有了怀疑,现在这个时候提陛下,更是让顾文君明白过来。
“是陛下想让我写信过去?”
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顾文君倒是宁愿自己没听出来,陛下对她的心意过于明显,顾文君其实有些为难。她还以为这段时间避开不见,陛下多少会冷淡一些。
谁知道
阿武吓住,不敢多说,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他只能低语:“少爷,时间不早了,还是快点回婚宴,不然我们就要被发现了。”
顾文君闻言也神情一凛。
见识过萧清乐的地牢,她可再也不敢小觑那位高傲的县主夫人了,话说回来,她其实并没真正和萧清乐直接交手过。
顾文君不敢因为前几次侥幸胜利而低估萧清乐。
“走。”
他们飞快地走出地牢,但回到柴房,敬王萧宁晟和那神秘手下都不见了踪影。
阿武紧张起来,想要再去勘探一番,顾文君拦下他。
“他们肯定是去顾瑾和徐秀容的婚宴了,我们走。”
顾文君脑筋一转就明白了,她记着那手下按动机关的方位的姿势,依样画葫芦地又做了一遍动作,复原了柴房。
阿武检查过没有留痕迹,便带着顾文君闪身走人。
“迎新娘子进门!”
锣鼓打响了第三声。
徐秀容穿着艳丽的红裙红盖头款款步入,顾瑾也穿上一样新郎红服,牵着新娘的红绣球绸缎一起走向顾家老爷和夫人。
他们来的及时,没有错过太多。
顾文君回到座位上坐下,萧清乐也没有多看一眼,眼里全是她那好儿子顾瑾。
宴客坐席上的高位,正坐着眉眼冷酷的敬王萧宁晟,沉默地注视着一对新人。
那张俊美到一丝不苟的脸,眼中却是什么情绪也没有,好像一切事物都被他看在眼底,一切又都无法在他眼里留下任何影子。
什么样的王爷,才会养出萧清乐这样的女儿?
顾文君觉得齿冷。
“一拜天地!”
司仪高声大喊,新娘新郎叩拜行礼。
这门婚事,萧清乐恶意满满,顾瑾恼恨不甘,顾长礼只求颜面,只有徐老爷和徐夫人是笑得看不见眼睛,得意满满的。
“二拜高堂!”
可徐秀容呢?
新娘子被红盖头挡住了脸,顾文君看不见徐秀容的神情。
可顾文君猜得出,徐秀容会被萧清乐生生折磨至死的!
她袖口上还有萍姑留下的血印,擦拭不去,只能背在身后挡住,发人深省。
萧清乐的毒辣出乎顾文君的意料,她实在不愿意为了自己的计划牺牲另一个女子。所以顾文君必须改计划。
“三拜——”
顾文君突然站起来。
“等一下!”
婚事上,顾文君竟然出声打断,满座惊愕哗然一片。
这个顾家弃子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