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写这种暧|昧的书信挑弄我,诡计多端想法多变,这样的女子,我顾瑾怎么敢要。”
“兄长?萍姑妈妈?你们是怎么回事,这——真的是徐秀容写信挑逗?”
终于等到时机,顾文君才用了原来的声音,好似偶然遇到般讶然。
人群里也有不少人认出她的身份,纷纷避让开,为顾文君露出一条直通马车的小路。
只见顾文君独自走出,尽管她穿着一身样式简易的长衫,比起顾瑾身上那件寡淡素净许多,但是顾文君上身就显得格外出挑夺目。
都不需要扇子或者玉饰作为什么点缀,她整个人身材纤细修长,缓步移动时衣袂随风而飘起,就有了羽化而登仙的出尘气质。
这时再去比较顾家两个“儿子”。
顾瑾因为急剧的情绪变化,而收缩紧闭的两颊和皮肤,都显得丑陋凡俗了。何况他此时衣衫不整,又是和萍姑颠鸾,倒足了胃口,更让人厌恶。
“顾文君,又是你,你这次又想算计我什么?”顾瑾不敢看众人的神情变化,只能怒指突然现身的顾文君,把所有怒火发泄在她头上。
顾瑾因为相信萍姑,所以信誓旦旦,十分笃定:“我告诉你,这就是徐秀容写的!我没想到她为了逼迫我早日娶她,连闹自尽的手段都用上,太没有底线了。”
他做梦,全把错推到徐秀容上,自己和萍姑的事情,那就没人计较了。
唯独萍姑已经整个人缩起来,用衣服把身体和脸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动也不动地窝在那儿,只是从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她根本不敢和顾文君对视一眼。
因为只有萍姑知道,这信根本就是顾文君给的,而她贪功,都没有来得及检查,谁知道里面是不是又有什么陷阱?
“瑾少爷”
萍姑劝阻不及。
顾文君勾勒出一个冷笑,然后弯腰捡起那份提前安排好的书信,她先是自己快速翻阅一遍,然后猛地咬牙拧眉,屡屡瞪视顾瑾和萍姑,做足了看到什么不可思议东西的姿态。
“文君公子,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啊?”旁的人也问。
顾文君这才把眼神从顾瑾那边收回,张开徐秀容的亲笔信,在众人面前展示一圈,“各位看吧!这根本不是什么传情的书信,而是徐小姐试图自尽之前的遗书,句句流露真情,字字泣血!纵然有情,也是徐小姐交代后事时对顾瑾的嘱托。”
“什么?”
萍姑和顾瑾齐齐变了脸色,萍姑尤甚,因为顾瑾看过来的眼神已经开始有了杀意,怀疑萍姑也是和顾文君联手设计自己。
“竟然是遗书!”萍姑顿时知道要糟了,顾瑾原本在江东地位名声都十分高超卓越,如今被捉|奸正着,声名全毁,徐秀容送来的却是遗书,反而衬得更加忠贞洁身自好。
这下,顾家彻底失去一切谈判优势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就是夫人萧清乐知道这个局面,也没有办法。”
她心里甚至有一种命该如此的荒唐感觉,她一辈子都斗不过顾文君的,难道萧清乐能吗?萍姑两眼失神,茫然无措。
顾文君没理会萍姑,转了身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一些字,那双亮如星月的漂亮眼睛水淋淋的,引人不自觉就望过去。
“徐小姐说自己的婚事让顾家为难了,还屡次惹出笑话甚至,还让顾瑾兄长找个有身份地位的妻子,才好配得上他的才华名声。虽然徐小姐最后没事,但这一片都是当时的真心。”
说到这里,顾文君又恨恨道:“就是这样重要的遗书,哪知道就被某些人认定是触犯礼法的忌讳,他还有人性么?”
这就是等于直接大骂顾瑾不是人了。
“顾文君你!”
“兄长,你能有徐秀容徐小姐这样的未婚妻,是你运气好,要是你再冥顽不灵下去,连徐家都不愿意把婚事许配给你了!”顾文君一字一句说出重磅一击。
砸得顾瑾被雷轰了一遍似的,脖颈发硬,两眼发直。
这样大的丑闻,传出去
别说张首辅的女儿了,其他京城的贵女,甚至是江东有名有姓的世家,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顾瑾的!
正妻这个位子,他甚至得求着徐秀容嫁进门!
怎么会?
顾瑾仓皇地瞪大了眼睛,只看得到一个眼中带了三分笑意的顾文君。
男生女相,貌比天仙是她;足智多谋,心计歹毒也是她,为什么都是她,为什么这个野种永远要和他顾瑾作对!
“顾文君,是你,都是你设计的!”心浮气躁,燥郁难安,顾瑾彻底崩溃了,也从马车上跳下来,丝毫不顾及风度礼仪,就想扑倒顾文君狠狠打她一拳出气。
结果他人还没过去,就被一个巴掌扇得吐了血。
“啪!”
“你这个孽子,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不赶紧收拾好自己!”
顾瑾捂住红肿的脸回头,便看到顾长礼穿着一身暗色官服,紧锁眉头把牙咬得咯嘣响,鼻孔也如灌满怒气般胀开。
“顾大人,是郡守大人来了!”
刚才马车出意外,有人去报官,这才引得顾长礼到来。
众人惊呼之际,顾瑾却骇然僵住,吐出一声:“爹!”
“你不要喊我爹!今天,你就给我去徐家,向自尽未果养伤在床的徐小姐道歉,徐家什么时候同意结亲了,你就什么时候回来!”
顾长礼只觉得一辈子也没有受过今天的羞辱,全让顾瑾丢脸完了,从前这个儿子有多让他骄傲,现在他就有多厌烦,顾长礼一转眼珠,死死地盯了一眼缩在一团发抖的萍姑,他恨不得当场杀了这个老女人。
就不该顾及萧清乐,不该心软的。
但此时顾长礼没有别的退路了,只能快刀斩乱麻地用婚事冲淡这少爷老仆的丑闻。
是他太久没有管教顾瑾了,何况男大当婚,成家了顾瑾才能真正成熟起来。况且敬王萧宁晟不定时就会离开江东,他是有意要顾瑾娶徐秀容,那不如尽快完婚吧。
顾长礼想罢回身,就看到另一个“儿子”顾文君平静的眼神,顾长礼莫名觉得头重脚轻的心虚,他咳了一声。
“文君”
他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口,随即就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爹,一周以后就是乡试。为了不影响顾瑾兄长读书复习,如要完婚还是尽早吧。”顾文君浅浅一笑,不动声色地就定下了成亲的日期宽限。
棋局,布好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