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差得很,你怎么会把这种事交给我来办!”萍姑眯起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顾文君。
“我告诉你,我不是雪燕那种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片子,你别想着能用三言两语打发我,就能让我给你做事。”
萍姑原本以为顾文君会再说些什么话,不是婉言相劝也该诚心祈求。
然而顾文君听了回绝,只是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便走了,“那可惜了,我还以为找萍姑妈妈帮忙,也能帮你缓和顾府的关系,一举两得,但是萍姑妈妈不愿,那我就再另想办法吧。”
“唉,等等!”
萍姑闻言便伸手一呼,想要再仔细问问。
可谁想到顾文君直接就带了阿武出门,就连一点犹豫的机会都不给留给萍姑,把萍姑急地差一点又要跌个惨痛的跟头。
这一大动作,牵连到全身,把萍姑痛得嗷嗷大叫。
“顾文君!文君少爷!”
然而顾文君根本不理会萍姑的喊声,头也不回地便走了,干脆利落极了,完全不像是还有再和萍姑商量的意思。
阿武有些纳闷:“少爷,我们就这么走吗?”
那之前的功夫不久白费了?
萍姑被带走,顾文君就和阿武跟了过去,然后守在这地方等着,等到顾家的下人都走干净才不急不慢地进去和萍姑打招呼。
“现在萍姑还对萧清乐寄予希望,不会那么容易松口的,我们还等几天,等她彻底绝望了,就会反过来求我们。沙漠里快要熬死的鱼,你只要端出一碗水,她连这水干不干净,有没有毒都不会在乎的。”
顾文君和阿武解释,她嘴边挂着一丝胸有成竹的浅笑,眉眼间全是不动声色的足智多谋,听得阿武佩服不已。
“还是少爷聪明!”
她笑笑,然后又对阿武递了一个眼色,“不过嘛,我们也不能干等着,你想办法和那几个顾家下人搭上话,我们给这条落网之鱼,添一把柴火。”
“是,少爷。”
阿武听懂顾文君的意思,他有些兴奋地应了,随后又愁眉苦脸起来,“又有任务了,结果主子的事情还是没机会说”
没法子,阿武只能先去做事。
虽说顾家把萍姑扔到这个鸟不拉屎的荒郊破屋里,让她受罪,但其实大夫、伤药都安排了人去送,给萍姑治伤看病。
受命的是两个小丫鬟,每天来给萍姑送药,照顾饮食起居。
这给了萍姑回去的希望,萧清乐还是挂念她的!
但即便如此,萍姑也仍然不满足,这种生活和她之前的比起来还是差了太多太多,关键是在人前被赶走落下面子受了屈辱。
这样的破烂地方,比得过县主府里的奢华,比得过郡守顾家的舒坦吗!当然不可能,就是听她使唤的下人都只剩下两个。
萍姑落到这个下场,心思也变得扭曲,总是疑心这两个丫鬟看不起自己,背地里说坏话,就紧紧盯着人家不放。
生怕她们克扣了医药钱,把每一样事情都反复问过去,让两个丫鬟好不耐烦。
原本没闲话也要逼出坏话议论了。
又一次去送药的时候,她们就在途中窃窃私语起来。
“那可恶的老东西,都被赶出顾府了还这么不安生!”
“原先嚣张霸道就算了,现在夫人都不要她了,还把自己当成掌事的大妈妈呀,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对啊,夫人只是看她伺候了多年也可怜,才给她治伤的,有什么啊!”
“气死我了,怎么就我们两个这么倒霉,揽到这种伙计,我就算是去马棚也不想受老东西的气!”
阿武装作漫不经心地从两人身边走过,不经意地搭了腔:“怎么,你们做事的府上也有老人被赶走了?”
好像无意间听到的一样。
两个丫鬟齐齐停下,没想到有人听到了她们说话,慌张地掩了嘴:“你是谁?”
“别紧张,我也是在别人府上做事的,就是我们那有个管家吃里扒外,拿了府里的中馈,老爷就赶走他了,结果他苦苦哀求,老爷还是心软每月给点钱,让他养老。”
阿武拿腔作势也很像模像样,“我就是那个送钱的人,但那个狗东西以前就常常欺负我,我怎么会让他好过,每一次都把钱自己吞下了。”
“啊!你不怕被发现? ”
丫鬟们想不到他竟然敢这么做,而且还出口说。
“哼!他去告状也得老爷相信啊,我说他花钱大手大脚总是花光钱,就指着老爷再多给钱呢!一个有前科的下人,老爷信他还是信我?”
阿武说着还上下点头,加重语气。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眼神都起了变化,但面上齐齐摇头:“这不合规矩,我们才不会这么做的。”
“好,那你们就继续熬吧!”阿武昂起头大踏步离开,“反正和我没关系。”
见他走远了,两丫鬟停驻片刻,就还是忍不住掀开了放药的篮子,下面还垫着一些药钱,和吃食衣裳,两人盯着那么些好东西,眼里都冒了精光。
第一个伸出手,第二个就也来抢。“我要,不行,是我的!”
阿武躲在暗处。
看她们为了萍姑的东西争抢起来,最后勉强才达成平分的共识。
“我们这次先自己拿一半,不然不好应付那老东西。”其中一个丫鬟商量。
另一个却冷哼:“你去照顾那老太婆吧,我不去!”
“什么?你连人也不去?”
“去什么去,你还嫌照顾那萍姑不累人吗,没见萍姑被人打成那样,不还落得被赶走的下场。夫人早就烦了她,难道这几天夫人问过我们两个萍姑的事情?”
“可是”
那一个也怨萍姑以往的姿态,这次终于能出气了,便强势起来:“怕什么!她伤得多重我们还不知道,有本事,就让她一个人爬到顾家来告状好了,管她呢。”
“可不送药不送饭,萍姑出事了怎么办?”她们又互相看了看。
那句话谁也没说出口,但是彼此心照不宣,“要是死了才好呢,还死无对证!”
如此,两人便干脆掉了个头,不再往萍姑那里去。
谁要再管萍姑那个老东西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