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亲自认证。
那么往后,程鸿问门下,就只有顾文君这一个名正言顺的弟子门生了。
“顾文君,你准备一下,一个月后首辅大人要在京中开设赏灯宴,我这张老脸还是有的,到时候你随我一同去。这也是个把你介绍出去的机会。”
“首辅大人?”
顾文君有些不敢置信,她连县试、初试都还没有考,根本没有一丁半点的功名在身,怎么就能够见首辅大人了?
首辅,是掌控内阁政要的最高权柄,首席大学士。在朝堂之上拥有绝对特殊的职权和地位。行政机关中,首辅权力最大,次辅远远弱之。
通俗来讲,首辅就是这个古代的丞相大人,但远比丞相宰辅手中的权利还要强。
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首辅。仅次于君主帝王。
“不了师长,我就不去了,您别为难我,我怎么有资格参加那种规格的宴会!”
程鸿问摇头,“这不是官宴,只是私宴而已,你怕什么。”
如今皇家势力错综,官宦关系复杂。
王权分割,太后、敬王和新帝互相争夺,局势不明。朝中势力更是互相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
“张御正张首辅大人虽然不是老夫的学生,但他的亲信却出自文山书院天子班。”
顾文君低头听着这些信息,深感师长的人脉。他教书育人数年,门下学生一定有不少在朝中为官,势力可怕。
事实上,这些学生互相之间都有一些联系,所以也在朝中有别名,称之为“文山党”。
程鸿问不在朝廷,却对朝中局势颇有影响。所以顾瑾不惜下那些手段也要把顾文君挤出去,就为了争夺程鸿问的门生位置。
“文君明白了。”
顾文君恍然大悟,不再推辞。
但想到还是问了一句:“那顾瑾前辈的事情,师长要怎么处理呢?”
“他已经退学了。”
程鸿问一下子收起了笑容,他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地扔下一句话,却如同千斤,直砸在顾文君的心头。
她没想到处置结果这么果断。因为之前程鸿问对顾瑾一言不发,顾文君还以为他是要轻轻放过,毕竟顾瑾之前一直都是师长偏爱的学生。
然而结果却是直接开除?
“师长!”
“他自己作的孽,他自己来承担。文山书院不需要这样品行有亏,名声有损的学生。”
程鸿问深沉地看了顾文君一眼:“为官之道,少不得勾心斗角,胜者一步登天,败者则永不翻身。但再如何也应该守住自己的底线。为师相信,你比顾瑾聪明。”
顾文君明白了,俯身领命。
程鸿问拍了拍她的肩,“我了解顾瑾,他这次打道回江东区,不会罢休的。你做好准备。”
何止是不会善罢甘休,顾瑾已经和顾文君不死不休了。
因为,程鸿问要带他去张御正的赏灯宴会!
“顾瑾要恨死你了!”
王子逸一下课就会自觉凑过来和顾文君说话。
自从顾文君成为师长门生之后,她的地位一下子凌然架空于全书院的学子之上,王子逸也是水涨船高,对顾文君更加巴结得紧。
而且顾文君入学以来吃住都有阿武照顾,作息也好,脸上长了肉,越发显出五官的精致卓越,和雌雄莫辨的独特美感。不只是王子逸对她亲近,很多学子们都不由自主地向她示好。
“是吗,我倒是希望顾瑾前辈回江东之后,能改过是非,重新开始。”
顾文君嘴上说着虚假的话,心底里明悟,自己和顾瑾已经是注定你死我活的仇人。
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身世之谜——到底谁才是顾家的野种?
“我不是说这个!”
王子逸凑到顾文君耳边说悄悄话,“之前你不是看到徐秀容写给顾瑾的信了吗?徐家一直想要嫁女,顾家近几年却不愿意娶了,因为顾瑾看中了张首辅的女儿——张月娥!”
“啊?”
“你还真以为赏灯宴,就是张首辅喜欢看灯,所以把所有人叫过来一起欣赏啊?”
王子逸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着,暗示:“他之所以喜欢开这种私宴,就是想给自己的女儿找一个上门女婿!他没有儿子,所以想要一个青年才俊入赘张家!”
“程师长,是想要给你找一个靠山!为你之后在科举上考取功名铺路!”
王子逸还想分享内幕,却被顾文君身后的阿武一把拉开,“喂!又是你!”
阿武人小小的,细皮嫩肉,却声音沉着:“别伤到少爷。”
顾瑾管不了他们闹腾,她心中愕然又有些无语:“不是吧,我都穿越到古代了,还玩催婚这一套!我现在这副身体,才十六岁呢!”
她想了又想,还是提笔写了一封书信。
阿武很乖,一句话也不问就接了信。
但顾文君想到自己写信,又想到她在江东那个“未婚妻”给顾瑾的信,心里有些异样又有点别扭。
“陛下亲启,我已经拜入程鸿问门下,师长正要将我推举给张御正张首辅大人”
这件事关系重大,她这个小卒子,肯定要和萧允煜说的。反正有秦川和阿武在,萧允煜一定很快就知道,还不如她主动说了,讨点好处。
想着她不由絮絮叨叨地写了许多抱怨的话。
“陛下,若不是我被顾家赶出家门,其实应该有一位未婚妻,名为徐秀容,但现在她已经倾心顾瑾,我也并不奢望。可顾瑾的心上人却是首辅大人之女,张月娥。然而师长似乎有意让我和张小姐”
这关系就是理清楚也太乱,顾文君也太会招惹是非了!
萧允煜收到信的当天,徒手把信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