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听了燕离与自己玩闹言语,也不以为忤,心中暗笑道:“公主必定年幼,这师姐师弟之事又有何好争的,呵呵。”当下也不理会她赞誉之言,便又转向公孙犀道:“公孙大夫之处,尚存有多少化兵神豆,可否告知晚辈?”
公孙犀见询,回思片刻,便答道:“此种乃数十年前恩师所赐,老朽既无少侠与胜将军之能,便也未曾动过。故此只余数十颗在手,却从未播种。想来应不足以供少侠阵前之用。不知你是否另有良策解此疑难?”
吴铭闻言,呵呵一笑,答道:“如今有神农高足在此,应非难事!”接着又向木兰求道:“不知司宾以肥遗炼药之事,可操办妥当了么?看来眼下又需你费心劳神,助公孙大夫一臂之力了。”
木兰在旁闻言,默然片刻后,轻叹一声,这才回道:“既是帝畿军国之事,木兰愿尽力而为。至于那避毒之药,近些天来,薇儿已领帝畿医官药师,日夜炼制,此刻早已齐备,吴将军不须担忧。”
吴铭听木兰回复口气之中,忽地颇显冷淡,心知她于昨夜之时尚未释怀。不过此事实是无从辩解,虽在心中暗自抱愧,却也不知如何抚慰她才好。此时只好“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了。
楚楚一见木兰神色忧郁,已不似前几日那般神采奕奕,言笑晏晏。虽不知她为何会如此,但心下存眷,便走到近前,含笑宽解木兰道:“木姐姐若觉此事人手不够,小妹同来帮手可好?”
木兰听她说得恳切,胸中不由一暖,亦知自己满腹心事虽是因楚楚而起,但却非其本意。又见她一副纯金璞玉之态,着实惹人怜爱,不禁又暗叹一声。强颜微笑道:“楚楚姑娘若能相助,自是最好。不过你不明药理,还是常伴吴将军左右,助他静心修炼,日后勇冠三军才是!”
楚楚听罢,不禁取笑吴铭道:“哈!木姐姐太也看重他了,若说单打独斗,铭哥哥或能稍有胜算。至于冲锋陷阵么,我看他至今仍是败多胜少!”
胜遇听二女粥粥不停,心中不耐,又见吴铭神色尴尬呆立一旁,忙插话向公孙犀请教道:“司宾已然应下稼穑神豆之事,不知公孙大夫今日又有何安排?小将好与吴将军一同前去筹备。”
“呵呵,今日既已于此种下一株神豆之兵,两位可依次法再养成数株。亦可为司宾分担些辛劳啊!”公孙犀闻言,不由笑道。
“莫非此神豆之兵便能结下果实?那又何须劳动司宾大驾,我与吴将军二人包揽此事便是了,哈哈!”胜遇听后,心道如此一来,自己即可与吴铭于此修炼,又可种得神豆,岂不两全其美?
“此法虽可行,不过却极耗功力。如因此耽搁了神豆稼穑,日后急用之时,怕是不妥。老朽以为不如司宾之法与你二人速成之法并行,必可收获颇丰!”公孙犀最终仍是固执己见,以策万全。
燕离在旁听众人议论,亦觉公孙犀所言为是,便留木兰与吴铭等依其安排行事,自己则摆驾聚英阁商议前敌战事。楚楚见公主并未提及自己,不由暗生自艾自怜之感,心道:“既然今日已无归属,那便陪着铭哥哥与木姐姐在此劳作吧!”
待众人送罢公主后,公孙犀又与木兰商议了良久如何稼穑神豆之事。最终定下取十数颗与吴铭二人,以备练功之用。而余下神豆则依木兰之法,播种于此岭中涧水之旁各处,待其缓缓长成。
各人见诸事安排已妥,便即分头行事。木兰一面遣下属前去征调人手,一面与楚楚试栽了数颗神豆。吴铭三人则调息运功,不断揣摩撒豆成兵奇术中细微变幻之处,以利日后可瞬时召集一众神豆奇兵。
如此众人忙碌良久,眼见天色渐晚。虽有木兰唤来之农夫相助,但二女亦已累的香汗淋漓。吴铭见状不忍,心想反正此事也非一日之功可成,便与公孙犀商议,今日可否早些回去歇息。公孙犀闻言,颔首答道:“适才司宾言道,若以其稼穑之法行之,需十日之期方可收割重播。如此算来,若期间岱莱、奇肱联兵趁隙来袭,我军应难免折损颇多。不知少侠可有何良策应对?”
吴铭闻言,念及新鸢亦尚需时日,方可成军,两举并行,均赖延后动兵之时。便又思索了良久,抬头答道:“白虎岛主引岱莱先锋犯界新败,加之奇肱国数次为我军袭扰,未占上风。故此近日两国应不致再来侵袭,只是十日之后,便难以预料其动向了。不若如此,我去向司宾请教一番,看看有否助神豆之兵速成之法!”
说罢,吴铭便转身去向木兰问计。木兰听后,伸袖将额头汗水略一抹拭,轻声笑道:“今日木兰所用之法,已然将其长成之期大大缩减。即便吴将军如此心急,木兰却也束手无策了。”言毕,顿了一顿,忽似忆起了什么,又笑道:“嗯,不如将军前去问问禽子前辈,可否借赤丹神珠一用。”
“赤丹神珠?此刻新鸢赶造甚紧,怕是难以借出吧。不知司宾却取来作何用处?”吴铭闻言,不解问道。
“自是取神珠为神豆奇兵加注元能,使其尽早长成啊!”木兰见询,不由又笑着回道。
“哦,原来如此。此刻今日天色已晚,那我等便先将此间诸事处置妥当后,同去招贤馆中与禽子前辈商议借珠之事如何?”吴铭领悟后,便顺势向众人劝道。
众人听吴铭说的有理,便收拾器具,遣散民夫,上马向招贤馆疾行而去。待到了馆中一问禽滑厘,方知新鸢以神珠注能,乃是最后一道工序,故此此珠随时可取。吴铭等不由均是大喜,忙谢过了他。取了神珠,同回吴铭宅中设宴相庆。